好大的月亮,照亮大明疆土,阴晴圆缺?

这算是批语吗?

按道理来说,不管是术者还是星象师,开口就结束了。

再问人家很不合适,犯忌讳。

客房门口出现一位将军,陆天明在他们发呆的时候拱手,“见过姐…姑父大人。”

麻杰被叫的打了个哆嗦,看一眼张之极后呵呵一笑,“穿着蟒袍参加宴会,搞得我不会称呼了。”

“算了,怎么称呼都是一家人,只要宋裕本不在,喝酒肯定可以。”

“哈哈哈~”麻杰大乐,“裕本和天明一样的想法。”

“嗯?混蛋不会擅离职守吧?”

“不不不,我是说他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张之极向外招招手,等候的亲卫火速上菜,座位很有讲究。

官大没用,陆天明和孙传庭坐到了张之极和韩爌对面,算是尾座。

刚拿起酒杯,张之极突然一指他,“你闭嘴!”

说罢左右示意一圈,“别谈任何事,就是吃酒,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张某会去见大王,不能久留山西。”

众人齐齐叫好,仰脖饮尽,陆天明顿时无聊了,他最发愁一群人坐一起打哈哈,若再互相吹捧,简直比杀人还难受。

干脆专心造身边一条鱼,韩爌感慨了两句天气越来越凉,突然对陆天明道,“天明,武坐一起不谈,但今天是中秋,你最年轻,气势正旺,来首诗下酒。”

陆天明瞥了他一眼,依旧专心吃鱼,含糊不清道,“老大人让一个锦衣卫吟诗,您是太看得起晚辈,还是故意给晚辈难堪。”

“读都会吟诗,天明想多了。”

读都会吟诗?

哦,符合逻辑。

陆天明挠挠下巴,在他们等候的眼神中,突然问张之极,“小公爷,德格类的信呢?”

张之极才想起来,起身到里间,几息后就出来了,递给他一张纸,“挺简单一句话,孙承宗亲自到锦州交接,黄台吉果然送了三千匹马,好坏参半,但不是驮马,骑兵都可以用。”

陆天明展开信,里面还真就是一句话:感谢陆师照顾,德格类会抓住你,杀了你,给你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椁,砌一座大大的坟包。

拿起纸在旁边蜡烛上瞧瞧,没有什么特别,张之极轻笑一声,“你还指望他传什么密语吗?”

陆天明直接放蜡烛上烧了,沉声说道,“东虏歇了一年,原准备秋季大战,如今泡汤了,那明年就会强攻林丹汗,宣大不可不防,听说草原上冬季最适合作战,说不准正月就会开始。”

“扫兴,你能不能滚蛋?我们留下说几句,有你在别人不好开口。”

突然被撵人了,陆天明眨眨眼,对韩爌说道,“八月中秋月满轮,魑魅魍魉政难循。将军守正心无畏,誓改乾坤救万民。

诗这东西就是个格式,就像陛下看奏折一样,总有规律可循,说肯定会说,有什么意义就因人而异了。

话说的再响亮,做不到也是句屁话。风花雪月不适合朝官,官场喜欢吟诗作对的时候,也该亡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