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敢挣扎,不敢距离她太远,因为一旦挣扎的话,我的脸皮就会被扯的生疼,手中的水果刀都要被我磨的起火星了,可仍就没有割断这些长发。

不过越到这个时候就越需要冷静,我开始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古回想里面有没有记载过对付这种妖物的方法。

之前去拜访马婆婆的时候,马婆婆似乎提起过这东西叫做禁婆,禁婆就是一种海中的妖物,形态类似于女人,只不过没有脸,脸上和后脑都是头发。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十六字阴阳令中有关于海中妖邪的记载:“举凡山海,皆有妖邪,唯海中最甚,海中有妖,名为禁婆,有长发而无面庞,擅使歌诱人下水而食之,惧明火,奇骨黝黑,之有异香……”

要说十六字阴阳令简直就是异人界的山海经,幸亏我以前曾经仔细阅读过,虽然对于这一部分记忆不太明确,可是最起码也记得一部分。

就比如说禁婆怕火这一段,我记得夏天的时候房间里点蚊香,在我的抽屉里还真有一只打火机。

当即挣扎着伸手就过去摸,也顾不上被扯的生疼的脸皮,来到床头柜这里艰难打开,摸出里面的打火机,直接朝着禁婆的头发凑了过去。

不过在此期间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任由我这么折腾,这个禁婆都没有起身来攻击我,就是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我折腾。

按道理来说,这类妖物不应该是攻击力十足吗,否则又怎么会一而在再而三的出现呢?

打火机凑到禁婆身边,长发直接被点,我后退几步看着床上的禁婆长发被一点一点烧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释然。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了另一个问题,尹韵去了那儿?

刚才我一直再想着如何对付禁婆,并没有考虑到尹韵的去向,按道理来说,这半夜里躺在我身边的应该是尹韵才对,怎么会是一个禁婆呢?

眼看着床上的禁婆已经被烧成一堆骸骨,床单也已经被点,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跑到卫生间端了一盆水泼在床上,浇灭了火焰。

再定睛一看,床上除了一堆骨头和被烧坏的床单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搜寻了一下二楼的几个卧室,并没有找到尹韵,我又去楼下的隔壁店铺寻找,果不其然,尹韵就在隔壁店铺正在给那几个纸人画眼睛。

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很多出外遛弯儿的人都已经出现在了大街上,外面的世界显得生机勃勃,和刚才房间里的诡异紧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尹韵看到是我,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一大早突然看见我不在被吓了一跳?”

我也勉强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啊,和你在一块儿睡了这么久,你突然不在,我当然会紧张了,你怎么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给纸人画眼睛了?”

她此时坐在几个纸人旁边,手中拿着毛笔,身边还放着一盘油彩,其中两个纸人的眼睛已经被画好,惟妙惟肖,宛若真人。

“你不是说今天就准备送那几个海鬼去投胎吗,我怕你早晨起来仓促,就特地早点起来给这几个纸人点睛,怎么样,画的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画的的确不错,只不过之前季连海不是和咱们说过,这纸人的眼睛如果画的太早的话可能会出问题吗?”

“现在都已经过了卯时了,已经是白天了,阳气这么旺盛,你还怕这几个只人会出什么问题吗?”

话虽是如此,可我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托底,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和我打招呼:“呦,宁老板起这么早。”

是之前店里的老主顾看到我和我打一个招呼,我也回头笑道:“是啊,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和我老婆早晨起来处理一下,您也早。”

可就在我转头的这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放在尹韵身旁的纸人似乎眨了眨眼睛。

可等我回过头再看过去,却发现那个纸人一丁点儿异动都没有,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反倒是尹韵看出了我的反常:“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从过来之后就一直神经兮兮的。”

我走过去关上店铺的门,然后给她讲了一下刚才我所经历的一切,尹韵则是听得半信半疑:“你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你说前天夜里的时候你就梦到了那个禁婆,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会骗你吗?长山现在还在老刘家,二楼卧室根本没有别人。”

听了我的话,尹韵略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感觉我说的有些道理:“那可能是你插手这件事之后招惹到了某些其他的东西吧,不过也不用着急,等到今天把这几个海鬼送走之后,问题就都会解决了。”

可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尹韵身后的纸人抓起了一把剪刀直朝着尹韵刺了过来。

因为我和尹韵面对面,我在看到这个纸人的动作以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拉过尹韵往旁边一躲,而我则是因为躲闪不及被这把剪刀划破了肩膀。

果不其然,就是刚才眨眼的那个纸人,他竟然活了。

尹韵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在躲过纸人一击之后,就要释放焚骨之焰彻底焚毁这个纸人,可却被我拦住:“千万别动用焚骨之焰,否则这个纸人会彻底废掉的。”

这几个纸人来之不易,任何一个有所损坏都是莫大的损失,所以即便是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我还是拦住了尹韵。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这一个纸人活了就代表其他的纸人可能也会活过来,咱们两个现在可是很被动。”

的确整个店铺一楼的面积并不大,而且还放满了杂物,我们两个对付这一个纸人还好说,如果再加上另外两个的话,孰胜孰负还真是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