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不能用了,处理干净,等天明醒来,老夫与他谈谈。”

众人点头散去,西屋的陆天明睡得特别舒坦,没有国公府的焦躁,也没有酒楼时候的不安。

并非因为有强大的守卫,而是处于真正的规则力量保护下。

锦衣武堂隔壁就是锦衣学堂,然后是五城兵马司北城的武堂和学堂。

全京城有四个这样的地方,军户内部贼团结。

妥妥的地头蛇窝子。

皇权不下乡,这里与大明各地乡野一样,执行的是家法、祖法。

顺天府尹和巡城御史都不愿来,在这里杀个人,整个京城的治安力量都会被调动起来,比官府本身的动员能力强大无数倍。

就目前的陆天明来说,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两天一夜没睡觉,听着前院师弟们嘿哈的练武声,陆天明翻了个身,有点赖床。

猛不防看到头顶有个人影,吓得一个哆嗦,突然清醒了,起身看着大师父,“您老怎么鬼鬼祟祟的不休息。”

大师父把他自制的内衬铠甲扔到一边,“天明倒是不傻,这防守办法太被动。”

“保命当然被动。”

陆天明答一句,到灶台拿起水杯咕咕喝了一杯,呲溜下地,到房后的茅厕解决问题。

大师父看他自来熟,没有一丝芥蒂,很是开心,等陆天明回来,房间桌上已经放了一碗粥,一盘咸菜两块饼。

往灶火添了几根柴,洗漱后来到桌边吃饭。

大师父一直笑呵呵看着他,陆天明边吃边说,“晚辈早该想到师兄们有别的事做,但京城里做这种勾当,免不得杀到自家人头上。”

“你说错了,大伙很少在京城做。”

“嗯?”陆天明没听懂。

大师父指指炕沿的腰牌,“这玩意可以行走大明,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查路引,缴过路费。”

陆天明大概明白了,“原来整个锦衣武堂做一个生意。”

“没错,大伙都有校尉腰牌,虽然从不去北镇抚轮值,但武堂学堂本身就是锦衣内部人员。”

“晚辈住在东城,怎么北城的武堂去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外城有时候也去,关键是我们从不在京城做五百两以上的生意,白天说加钱,那就是明确的拒绝,你还接着试探,说明你不懂武堂的行为,自然无法谈。”

“看来师父也担心杀到硬茬,这是个细水长流的生意。人家让你杀我,失败了,怎么办?”

“废掉那个接单点,再来联系我们会赔人家四百两。”

“听您这意思,武堂也杀锦衣卫?”

“杀啊,尤其是缇骑、诏狱的人。”

“哈哈哈~骆指挥使用左手斩右手,有点意思。”

大师父听他笑得干脆,皱眉说道,“天明,大伙真的很少在京城做事,这是给自己找麻烦,昨天客人说四十两,银子少反而让我们上当了,而且在酒楼,还以为是外地行脚商。”

陆天明点点头,“大师父放心,晚辈没有多想,事情远比您想象的复杂,至少是四位公侯的事,骆指挥使都不敢插手,武堂是地头蛇,但也不会蠢到惹盘山虎。”

“是这个道理,天明真是玲珑心,省得老夫叨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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