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嘴巴大张,“你看过所有?”

陆天明一撇嘴,为自己以后的特别找个理由,“除了经名典,那玩意占大部分。”

“十六岁当值,三年看完所有杂科?东苑皇史宬这么随意?照你所说,那看护皇史宬的净军内侍全是大能。”

陆天明眨眨眼,“张兄,你听话不听意,他们敢翻看吗?您到皇史宬得陛下圣谕,小弟却每月都得进去看一遍,不想去也得去,去一次三天,一天看四册,那也该看完了吧?”

张之极更不信了,“看这么快,如何记住?”

“爱信不信。张兄,请告诉那位送小弟下狱的贵人,他应该擅长武艺,下次见到他,会揍得他哭爹喊娘。”

张之极眉头一皱,陆天明却一口吹灭蜡烛,倒下继续晒肚皮。

从西屋出来,张之极一脑袋不可置信,回到正屋挥退丫鬟,给父母和妹妹说了一遍。

老太太拍手赞叹,“如此大才,却遗落民间。”

妇人却皱眉道,“大哥,他难道不知道表哥是在保护他?”

张之极捏捏眉心,“小妹,若他知道表弟在保护他,那才是大祸吧?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这样才能脱离事外。”

“大哥真是可笑,只要他治好父亲,哪怕让父亲说话,他也是某些人除之而后快的人物,可能出国公府一个时辰就没了。”

小公爷深吸一口气,“先治病吧,我带他从东院转进来的,中院那些守着等父亲去世的人并不知情,后院不会有人来,初见成效,咱们再讨论他以后的生存问题,若没有效果,扔出去也不用管。”

你这是犯懒,但妇人也没有再说,他们的确没精力关注一个小人物。

清晨小鸟叫喳喳,阳光明媚。

陆天明起床在门口耍了一套太极,出汗想跑两步,这院里全是池塘假山,以及拐来拐去的廊道,疑惑中顺着小路向南。

突然来到一个大照壁后面。

两侧不仅有护卫,还有关闭严实的门,不允许靠近。

陆天明呆呆看了一会,才明白国公府早已闭府,难怪没有外人,昨天进来的时候,一直在弯弯绕,入口都忘了在哪个方向。

贵人还是狠啊,若自己没办法,估计会悄咪咪变成一具尸体。

收拾情绪,回到到浴室冲洗,吃饭后才来到正屋。

只有一老一少在炕上,看起来全都精力不济,陆天明到英国公脸前低头看看,老头浑浊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亮光。

昨日英国公嘴张着,自己不需要掰嘴都能看到黄厚的舌苔,今日老头嘴巴严实,到架子上拿了一块毛巾,又拿了一个汤匙。

回到身边垫着下巴掰开嘴,汤匙压住舌头,舌苔惨白,薄腻边有紫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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