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的戏份开始多了起来,往往每天都有一两场戏。

他在横店的戏,大多数都是和陈保国的对手戏。

或者是因为剧本中,汉武对霍去病的喜爱,陈保国对周路的容忍度也比较高。

偶尔周路去找陈保国对戏的时候,他也挺和颜悦色的。

给杜醇看的一脸懵,怀疑周路是不是陈保国的后辈。

不然为什么陈保国对他就不加颜色,对周路就比较有耐心呢?

搞得现在杜醇成了周路和陈保国的小跟班,时不时的还得给俩人端茶送水。

周路也在和陈保国的对戏中,飞快的成长着。

有些适应了陈保国的节奏。

从前两天的经常重拍和保一条,到他的戏开拍一个多周以后,甚至还能和陈保国有来有往。

再到现在,偶有一两次,还能在陈保国的节奏中,反击一下,让节奏易主。

周路捧着几个竹简走入三号机位,对陈保国说道:“陛下,给军队下的诏太长了。”

陈保国扯动嘴角,眼含笑意的看着周路:“照你的意思,朕这个诏该怎么拟?”

“臣的意思是,对军人,就应该直来直去,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确指令,这样才不会让他们误解陛下的意思,弄这么多绉绉的诏令,这帮大老粗们,也看不懂啊。”

周路的语气执拗且自信,这是霍去病一直跟随汉武,受汉武重视的环境下,形成的性格。

简单来说,就是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直接指出汉武的诏令用词太繁杂,会给军士造成过度解读的错误。

“行啊,等有一天,你打了胜仗,朕就给你拟一道最直接的诏,就一个字”

本来陈保国这段台词,后边应该还有一个“可”字。

不过陈保国说到这之后,一个语气的停顿间歇,要突出这个字的时候,周路福至心灵的接过了台词:

“臣希望这个字,是可以的可字。”

陈保国的词,被周路接了过去,变成了自己的台词。

副导演惊了一下,他看了眼台词本,这段和剧本里不一样。

他看向旁边的导演胡玫:“重来?”

胡玫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插嘴。

副导演闭嘴了,他看出来了,胡玫对这段很满意。

陈保国也意外,他也没想到周路还会改词,这一下节奏就让周路接了过去。

剧组里的年轻演员,还没有一个能在他这里抢到节奏的。

不过陈保国毕竟是老戏骨了,很快就适应了。

周路看陈保国满意的点头,又指着怀里的竹简说道:“陛下,这孙子兵法,我借去读读?”

陈保国挥挥手,状若不耐,实则是宠溺的驱赶:“去,去,去。”

周路扬头一乐,转身离去。

“咔,很好,休息十分钟,换场。”胡玫喊道。

她对周路越来越满意。

临场改词不算什么,演员也不是完全按照剧本照本宣科的,经常会根据对手演员进行小范围的调整。只有两个演员互动起来,才能让戏剧变得更接地气,更贴近现实。

因为这是演员最直接的反应,最接近自己的状态,也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