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真正的阴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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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东北的冬天是真的冷,虽然才刚入夜,但街道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
我跟着宁景明到了他家,进去之后这次也顾不得脏不脏的了,自己找了个碗先倒了杯热水暖肚子。
宁景明把刚才拿回来的长钉往桌子上随意一丢,也没和我说话,自顾自的进了左边的小隔间。
“这里除了我娘的遗照,还有李娟的灵牌。”
宁景明主动开口,我闻言赶紧跟过去看,宁景明从香案底下的夹层里拿出了写着李娟名字以及生卒时日的牌位出来。
“李娟很可怜,连个灵牌都没有,我就偷偷刻了一个,没人的时候给她上柱香烧点纸。”
我听到这里,才开口说话:“看你的样子,不像和她没关系的样子。”
“我喜欢她。”
“所以你故意接近宁宇,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想用压胜之术迷惑李娟,还是说你已经成功了?”
我把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宁景明分别给自己老娘和李娟点了炷香,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这张香案上有两个香炉了。
“我没去接近宁宇,是他先主动找的我。”
宁景明上完香之后回头看着我,我越发觉得看人的水平越来越差了,因为我又开始觉得宁景明不像是在骗我。
我回到正当间的隔间里坐下,宁景明就着桌上的剩菜开始喝酒,我不是喜欢烟酒的人,就没陪他。
“我爹妈死了之后,宁宇是村里唯一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我一开始把他当朋友。”
这次我没有从插嘴,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这的环境你也看见了,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宁宇就经常请我去他家吃饭喝酒,我也就认识了李娟。”
宁景明喝了两口酒就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忍不住催促:“然后呢,一个年轻男人刚娶了媳妇没几年,就硬拉着你一个没成家的人去家里喝酒,正常人的心没这么大吧?”
宁景明突然冷笑:“当然不会有这样的缺货(傻子),但如果这个男人变心了呢,他不想要自己媳妇了呢?”
“过不到一块去可以离婚,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不爱的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我终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也想起来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人,宁宇。
宁景明还是冷笑:“李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拧,要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从山东跑来跟宁宇结婚,而且要真离了婚的话,她连娘家都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问他:“可你说你和李娟是清白的。”
宁景明用双手错了搓脸:“我也是后来才琢磨明白的,宁宇就是想跟李娟离婚,但李娟不同意,所以他才想先败了李娟的名声。宁宇会做人,尤其是能巴结村长,他说什么,村长就信什么。”
“房梁上的红鸾引是你放的吧?”我死死盯着宁景明的脸,希望他能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宁景明脸上的笑意慢慢变成了苦涩:“是我放的,我心疼李娟,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俩和好。”
“那这些东西呢?” 我又指向桌上的钉子。
宁景明有些颓丧的道:“那是李娟死后我放的,我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宁宇计划好的,直到李娟死后,我去找宁宇,才撞见他跟一个女的打电话,说他马上就去找那女的结婚。”
“我想杀了他!”宁景明突然的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他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宁宇脑子太好使了,他知道我想弄死他,就天天不着家,反正他刚死了媳妇,他那些个叔表兄弟也不好意思赶他回家,我就在他家里藏了十三根断魂钉等着他,只要他回了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低头数着桌子上的长钉,同时开口问他:“那宁宇现在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宁景明终于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鲜血从指缝里浸了出来,咬牙道:“李娟死后,宁宇只回过一次家,进门就磕破了头,在别人家里住了几天,有天晚上从趁我不注意就跑了,村里的人也不会告诉我宁宇的去向。”
我大致能够猜出宁宇的行为,他进门摔了一跤就跑,是因为心虚,他怕的未必只是宁景明,更多的可能还是死去的李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许我能帮李娟沉冤昭雪。”
我匆忙起身,因为我数过了桌上长钉的数量,只有七枚,那就是说还有六根长钉还藏在那两间房子里,我现在是安全了,但尹韵和小山还住在那里。
宁景明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你不是一般人,白天见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为了李娟的事来的,你见过她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宁景明把我的胳膊攥的更紧了,近乎是在哀求我:“能不能让我再见见李娟?我知道我给她点的香她从来没享用过,她一定是气我没杀了宁宇为她报仇!”
院子里起风了,我只能对宁景明说:“我左右不了李娟的决定,最多帮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
宁景明哽咽着跟我道谢,又主动跟我说了其他钉子的位置,我不想再耽搁,顶着寒风往回跑。
刚跑了没几步,身侧的寒意更盛了,我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李娟道:“你离我稍微远点,冷。”
“宁宇差点死在那个人手里,我救了他。”李娟的话又让我不得不停住脚步。
“我看到宁景明偷偷去我家埋钉子了,宁宇进门的时候摔倒,差点把自己钉死在门口,我推了他一把。”
我没明白李娟主动跟我说这件事的意图,她就继续跟我倾诉:“宁宇外面有人的事我知道,他和我很认真的谈过,说给我钱,让我拿着钱跟宁景明过,我们俩要是村子里待不下去可以带着钱去别的地方。”
“你还是爱着宁宇?”我试探着问询。
李娟很果断的回答:“不是,这种男人我早就受够了,但我既然嫁了他,就只能一辈子跟着他,我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