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瑜做家务的时候手都开始抖个不停,按照村里的规矩,杀人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甄瑜很可能被活着沉入池塘。

甄瑜越想越怕,以至于烧饭都烧糊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公爹和丈夫又在谈论此事,不过事情有些怒转,公爹说池塘被一个外乡人买下了,给的价钱很高,比十年的利润还要高出许多。

甄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人也瞬间变得开朗了,活泼起来的甄瑜赶紧给公爹盛了满满一碗饭。

晚上睡觉时丈夫还在说着这件事,“你说奇怪不奇怪?就那么个破池塘,那个外乡人花那么大价钱买,还说明天就给送钱来。”丈夫对甄瑜说道。

“这不是正好吗!省的我们辛苦十年了。”甄瑜说。

“话倒是这么说,不过就是那个人的条件有些奇怪。”丈夫说。

“什么条件呢?”甄瑜问。

“条件就是我们必须招待他吃顿家常饭,对了,吃饭时忘了跟你说了,明天你准备一顿丰盛点的午饭,能用的食材全用上,我们得好好招待人家一下。”丈夫说。

“放心吧,我做的饭肯定让他满意。”甄瑜嬉笑说。

此事就这么蒙混过去了,甄瑜觉得是老天在帮自己,此时她真想看看这个买池塘的幸运之星是谁。

第二天丈夫和公爹并没有出去干活,一家三口在家忙活着准备午饭,三个人忙活一上午,做了一桌子菜,比过年做的都丰盛。

中午的时候,那个外乡人如期而至,随行的还有两个孩子,看样子像他的女儿。

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只是穿着有些奇怪,甄瑜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般装束的孩子。

两个孩子的连身衣很宽大,都是黑白色配,头上还带着一定白色帽子,这身装束只有在葬礼的时候才能穿的,甄瑜一家人对两个孩子的装束显得十分不自在。

但尽管万般不自在,面对这么大的财主,甄瑜一家人还是笑脸相迎,招待的非常热情。

男人见甄瑜一家如此热情,便也出手大方,一坐下就把身上背的袋子摊了出来,袋子里面装的是二十两黄金。

甄瑜的丈夫见到黄金,眼睛都笑成一道缝了,甄瑜和公爹倒是矜持的很,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欢喜。

甄瑜丈夫刚把黄金拿到手就被公爹夺了去,公爹赶紧把黄金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丈夫嬉皮笑脸的坐下陪客人喝酒吃饭,公爹也坐下举杯敬酒,甄瑜则在一旁给客人的孩子夹菜。

说道客人的一家,甄瑜觉得他们的行为举止十分奇怪,先不说他们的脸很阴沉,只是面容就让人看不清,虽然他们都没有带着遮掩面部的东西,但就是觉得看不清面孔。

还有他们的脸色,简直就是一副死灰样,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丝生机。

甄瑜看公爹和丈夫好像对此事并不感到奇怪,他们对客人一点都不畏惧,但还有一件令甄瑜更加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公爹和丈夫好像很无视客人的两个孩子。

客人在饭桌上沉默寡言,甄瑜之听见丈夫在一直说个不停,公爹偶尔插句话,客人几乎全程只是哼哈应答,从来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这些奇怪的事情甄瑜全看在眼里,她此时就是在想为什么丈夫和公爹不觉得奇怪,这样一来甄瑜反而觉得丈夫和公爹也有些奇怪了。

酒足饭饱之后,客人并没有吃什么菜,只是一直喝着酒水,桌子上的饭菜几乎都被丈夫吃了。

客人起身要走,甄瑜一家人赶紧出门送客,甄瑜跟在大家伙的后面走了出去,虽然离他们很近,但甄瑜就是听不清他们嘴里在嘀咕什么。

送到大门口时,公爹与客人握了一个手,丈夫也与客人相互拍了拍肩膀,然后客人就朝着村口走掉了。

就在公爹和丈夫都回到屋子以后,甄瑜看着客人一家的背影想着饭桌上的奇怪之事,就在这时候,客人的两个孩子突然猛转过头,两个孩子与甄瑜对视了一秒钟,但就在这一秒钟,甄瑜绝对看见了,她看见了两个孩子对自己露出一抹阴森恐怖的微笑。

甄瑜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以后发觉客人已经走远,看不见身影了,甄瑜回想起刚刚两个孩子的笑容,身上不禁瑟瑟发抖,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甄瑜觉得似曾相识。

丈夫喊甄瑜回屋收拾饭桌,甄瑜心事重重收拾着碗筷,公爹好像看出来甄瑜有心事,便走过去问甄瑜怎么回事。

在甄瑜心里,公爹还是比丈夫靠谱一点的,甄瑜有些郑重的话有时宁可对公爹说,也不愿说与丈夫听,因为丈夫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甄瑜把客人的奇怪之处说给了公爹听,但是并没有把两个孩子的恐怖笑容说了出去。

公爹听了甄瑜的话后没有说什么,不言不语转身走掉了,甄瑜以为公爹肯定觉得自己看花眼了。

这件事情接连几天甄瑜都没在提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客人的奇怪之处和孩子的恐怖之处都在甄瑜心里淡化了。

客人买过池塘以后也没再来过,听公爹说那个客人就是村子最近要搬来的有钱人,他的房子还没有盖好,所以暂时不能来村里住,至于他们现在住哪谁也不知道,村民也不感兴趣。

公爹和丈夫也觉得奇怪,此时正是发育鱼苗的好季节,如果再不投放鱼苗就晚了,不止甄瑜一家觉得奇怪,全村人都觉得奇怪,所有人都想不通那个客人到底要干什么。

甄瑜一家又开始每天茶余饭后谈论那个客人,每次一谈起客人,甄瑜就会想起客人的奇怪之处,甄瑜真的不想再想起两个女孩的诡异微笑。

甄瑜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困惑,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甄瑜终于把事情说给丈夫听,可是丈夫的一番话不但没给甄瑜解开困惑,反而让甄瑜更加恐惧起来。

丈夫说客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领孩子,丈夫和公爹还在奇怪,甄瑜为什么在饭桌上一直给空着的碗夹菜。

甄瑜不禁吓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股冰凉的寒意从甄瑜的脊背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