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没有!”

中年道士嘿然笑道:“他……还不止一段呢!那年他突破云游、得入内门,立即便被刘师妹迷得七荤八素……”

他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朱虞很快弄明白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这位“刘师妹”,对于俞敬来说应是师姐了。

当年十三四岁的俞敬入了内门后,便是由这位刘师姐负责手把手教带,按中年道士的说法,彼时刚满十八的刘师姐,已是风姿绰约、玲珑可人,虽是个道姑,可一颦一笑间却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俞敬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少年,自然是很快坠了进去。

兴许是在后山待了三年、练就了一身讨好人的功夫,俞敬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竟真也能将那刘师姐每天哄得花枝乱颤,二人出双入对,真有了点道侣的意思。

当然,哄人光是嘴皮子是不行的。

俞敬为了讨师姐开心,是真正做到了……有求必应、应必多予。

她嘴馋了,他便下山买零嘴;她要吃一袋瓜子,他便将瓜子花生蜜饯糕点全买上,供师姐挑选。

她修行累了,他便捏肩揉颈伺候着,晚上还挑灯翻阅典籍,将师姐今日读不太懂的句子翻出来、将师长们关于此句的点评注解全抄出来,次日递送给她。

有人惹她生气了,他更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想尽一切办法要对方吃亏,无论如何要给师姐讨回“公道”,也不管这事究竟是谁的错,反正师姐肯定不会错。

若丁白浪在此,一定会抚掌大笑,给出二字点评——舔狗!

那么当然,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年后,刘师姐与博雅学馆一名儒家弟子……成婚了。

对方不仅是楚半圣亲传弟子,更是已经考取了功名、走上了仕途,无论前景、修行、身份、地位、财富、谈吐、眼光、修养……全都狠狠地碾压了俞敬这个毛头小子!

“那时,俞师弟可是跑到这儿来连喝了三夜的酒噢——”

中年道士啧啧啧地感慨道。

朱虞好奇道:“可我听说,他后来还与楚半圣的女儿有了来往?”

“是啊!咱们师兄弟私底下都猜测,就是被刘师妹给刺激的!”

中年道士醉红了脸,露出一个坏笑:“楚半圣的徒弟抢了刘师姐,他俞师弟就要抢人家的女儿!”

朱虞哈哈哈干笑几声:“那后来呢?”

“后来?那还用问?”

中年道士咧嘴道:“那时楚半圣的千金才十六岁,未出阁的闺女,怎么可能让俞师弟这样不明不白地带走?儒家那些人,可是讲究得很!”

“半圣前辈先是上咱们观找观主聊了一回,事后俞师弟差点被给打断腿……再后来,楚家千金又来闹了一回!嘿,那闹得,俞师弟险些就给赶出了宗门!”

朱虞歪了歪头:“可现在俞道长仍在御剑观呐!这些年还立了不少功劳!”

“对啊!痛定思痛了嘛!”

中年道士笑道:“朱小兄弟,可听过一句话?女人,只会影响咱们拔剑的速度!”

“噢?!”朱虞一惊:“竟有此事!”

“嘿嘿嘿,想要修行好……离女人远点!”

中年道士已然醉得迷糊了,他摇着手指,晃晃悠悠道:“俞师弟,那是经历了无数折磨,方可大彻大悟、磨砺而出的宝剑!但咱们没那本事……咱们……嗝,还是要,稳妥点!”

说罢,他扑通一声,倒在了桌上。

朱虞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他将杯中酒倒入口中,洗刷洗刷濑了个口后,便吐在了地上。

“什么破酒,这些道士喝得这么寡淡……”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吐槽了一句后,兀自琢磨了起来:“所以,俞敬的弱点……其实是那个姓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