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长安第一才男!”

姜糖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但他还是需要维持自己不在乎名利的人设,疯狂地下压嘴角,收敛笑意。

他示意众人安静,装腔作势道:“既然是我提议,那便由我先来。”

清了清嗓子,他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吟道:“朝露晚霞皆为侣,不随群芳争短长。”

“好诗,好诗!”

“真是绝妙!”

姜糖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笑憋得浑身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中风了在抽搐呢。

这个题目简单,一人一句很快就过了。

不一会儿,行酒令就轮到妊抱枝了,她天生没什么艺术细胞,只要是跟艺术沾边的,她都学不了一点。

可她喝了点酒,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也跟着酒意一起蹿了上来,说什么都要自己作一首诗,于是她苦思冥想之下,倒还真做出了一句诗:“一二三四五,菊花酒好苦。”

众人沉默片刻后,指着妊抱枝哗然大笑,笑得东倒西歪。

“不愧是女的。”

“这种玩意也能拿出来吗,哈哈哈哈。”

“待会儿跟陈中丞讲讲他儿的惊世之才。”

“估计胡子都要被气得发抖喽!”

“那是定然,这与姜才男的诗完全无法比拟啊!”

听着众人的吹捧,姜糖糖瞬间如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他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得意,开始喋喋不休地教导起妊抱枝:“此诗者,非仅化之载体,更是美之享受也。其大略可分绝句与律诗二类,每类皆需恪守严谨之格律……”

像这种长篇大论的爹味发言,对妊抱枝而言,向来都是催眠神曲。

原本她脑袋就有些晕沉沉的,姜糖糖又在她耳边爹爹不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姜糖糖难以置信地看着妊抱枝大张的嘴巴,他主动传授学问,竟有人视若无睹!

他的国字脸被气得更加有棱有角了:“你作诗如此拙劣,竟还不知勤勉求学!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说完了?”妊抱枝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姜糖糖一眼,“那就该轮到我说了,姜大郎方才说诗可分为两类,我且问你,我方才所作可是绝句?”

姜糖糖语塞。

“我再问你,我那诗可符合音律?都是卷上有的东西,你复述一遍,就成了你教的了?你倒是教我些自己的作诗心得吧。”

姜糖糖脸色被气得发绿:“唯女子与小人难教也,古人诚不我欺!我且考考你……”

李起兮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扣紧了些,但她不着急,只是轻抿了一口酒。

陈抱枝会有什么反应呢,还真是期待啊。

“停!”妊抱枝打了第三个哈欠,她好像真的有一点困了,脑子混混沌沌的,也不管古人听不听得懂,道,“这么喜欢装吊,下辈子投胎成内裤吧。”

众人皆面露茫然之色,听发音应该是自己熟悉的语言才对,怎么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妊抱枝道:“我且考考你,方才我说的话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