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椅上,姬忽睁开了眸子,目光从容的落在了初妆的后背,他想起了她说过的一句话:爱屋及乌;这话,还真是有意思得紧。

“孙兰云的命,我可以给你,只是后面该如何解决了,你最好做好了,不然的话,到时候,她想死我也不会不给她机会了,毕竟,我这人那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还是精通得很。”

那一颗悬着的心,到底放到了肚子里面,孙渐浓的声音高高响起道:“多谢公主。”

“对了,孙府的话,我已经人围剿了,里面一个人都不放出来,直接烧死。”想起了什么,初妆看着下面的人,慢悠悠的说出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顿时,初妆看到了下面一些人的眼睛猛然间睁大了,眼中是难以克制而流露出来的怨恨之色。

一旁,孙渐浓沉默不语。

“至于你们这些人,会有地方让你们死的!”事情到底是要告一段落了,初妆看着下面的这些人,用着一个孙府的鲜血,也好给那些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的人一个警惕了!

“我素来不懂什么大度,以后便是天皇老子想来和我抢人,记住,用命来我抢!”突然,初妆看着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阴沉的说出了这一句话;殿内侍卫、宫女、太监等等,无一不是听得不清楚。

她想,这一句话,很快的就会传入其他世家之中了。

“锦李。”忽而,初妆回首,看向了一直安静的守在自己的身后的人,伸手道。

“是公主。”闻声,锦李捧着手中的盒子走向了孙渐浓。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锦李手中的锦盒上。

“孙大人。”站定在孙渐浓的面前,锦李将手中的锦盒捧着举起。

心中闪过了许多想法,孙渐浓倒也是没有过多的犹豫,借着锦李的手托着锦盒,他的手搭在了那锁扣上,轻轻一挑,而后锦盒盖子一翻,赫然一块白玉入眼。

一块白玉,方方正正的,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印子,而其上面的纹路,孙渐浓隐隐有些熟悉。

“这个白玉中间雕刻的纹路,是我玉玺的印子,而后面是‘孙’字;今后这个白玉牌便是孙府家住的象征。”简单几语道,初妆看着孙渐浓,神色平静。

她……一切都安排好了。

孙渐浓听着初妆的话,心中瞬间就响起了这一阵声音,这就是她……对他的补偿。

扫荡了孙府其他所有人,独独留下了自己。

“以后,孙府,你说了算。”初妆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孙渐浓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嗯嗯嗯嗯……”地上,清醒过来的孙安听着初妆的话,目光落在了已经伸手拿起那锦盒中的白玉佩的孙渐浓,挣扎的出声,可是一开口,却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公主,这等事情,与我们无关的。”有一少年,高声响起,随后磕头的声音,咚咚咚的回荡殿内。

“公主,求公主放过小人……”那想活命的少年开口道,语落抬起头看向了初妆。

人啊,骨子里面到底还是贪生怕死得很;从少年之后,便有连续的一些人,拼命的挣扎求活。

久久,那些求饶的人看着初妆的脸色,冷然至极,声音,渐渐地也就消下去,直到没有了。

“你们想活,可连带之罪,九族之罪,就是开玩笑的不成。”顿了顿,初妆眼底浮出了一抹凉薄之色,她沉沉道:“有本事,你们换去了那一身的孙府骨血!”

换去骨血,那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这不是换一个更残忍的死法嘛!

绝望,如乌云蔽日,不见天日。

“子云不明白,为何她如此的嫉妒狠辣,摄政王还会喜欢。”尤是不心死,孙子云的眉睫挂着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得很,她一双眸子带着满腔爱意,瞧着就很是让人心疼。

“你是谁?”半眯着眼睛,姬忽看着那说话的人, 懒懒的问了这一句。

“噗——”应声而起的,是孙子云那涌出口的鲜血;这一下,梨花带血,到底不好看了。

“我不想看到他们了,侍卫们该知道如何做了吧。”初妆回首,目光落在了青裁的身上,冷冷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裁突然就被初妆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抱起拳头,随后飞快道:“属下明白。”语落,他将手一扬,那殿内的侍卫立马就将孙府众人包围其后,浩浩荡荡的百来人,转眼间便离开了。

“孙渐浓,原来的孙府也没有了,不过你新的府邸已经也有了,你出宫门口之后,便会有人带你前去的,现在,你就带着你护下的人,走吧。”目光一转,初妆看着孙渐浓,处理着孙府一事的尾巴道。

“臣,多谢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孙渐浓从容站起,目光看着自己护下的亲人,不言不语转身便走;当即,他身后的亲人彼此间搀扶着,跟着他的脚步走去。

殿内,一下子就空荡荡了起来,只剩下少许的宫女太监。

“可觉得我狠?”许久之后,初妆缓缓转身,一抬头,望着金銮座上的姬忽,开口就说出了这一句话。

“不觉。”姬忽的目光认真的看着初妆,语气亦是认真。

“如此,很好。”眼底,嘴角,最真实的笑意流露,初妆对视姬忽的眼睛,目光之中满是女儿家的柔色。

拾级而上,初妆踩上了最后一块台阶,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尚如师,道:“我如此解决之法,大人可是懂了?”

“公主的意思是?”尚如师对视着初妆道,一脸平静之色,其眼中的暗色莫测。

“日后,若是再有联姻的法子,还请大人记得这般处理了,莫要本公主出手了,不然的话,这楚国,怕也是没有多少世家大族可以活着的。”顿了顿,初妆眼中的狠色毕现,“还有,你要是再往我的眼里放沙子,我对你,也不会客气!”

杀意浓浓。

“臣明白。”尚如师果断后退了一步,而后双手作揖,身子一躬道;莫名的,他在此时,突然有一种,好似被算计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