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祖生听到戴柏一会儿回来,急忙讨饶。“嫂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来是有重要军情和你们汇报啊。”

汤丽萍闻言,抽了一根玉米棒便砸了过去,“你搁哪装什么大叫驴呢?!”

“别在这碍眼,滚滚滚!”

“哎哟哟!”郭祖生装模作样躲过,

“江婶儿,你也不管管?

我之前可看见戴松又坐上刘老六的摩托,去镇里了啊!穿了件青布大袄,背大背篓,手里提着俩腿肉。

是他吧?!”

院里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这刘老六是屯子里老光棍,曾经大伙儿给他说了几次媒,最后都因为他老在镇里过夜,所以就都黄了。

戴松和他混到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而郭祖生见目的达到,嘴角笑意难压,撂下一句“俺说完了,走了啊!”便准备往家走,

结果却是直接撞进一人怀里,眼前冒金星了都,便骂骂咧咧伸手去推;手上只觉宽阔,邦硬,还隐隐带着股松江的土腥味扑面。

他只觉两腿一软。

戴柏?!说一会儿回来,真的就是一会儿回来啊?!

他不敢睁眼,摸扦着想躲开,结果却是被一把搂住脖子。

“先别走,把话说清楚!你看见戴松上刘老六车了?”

戴柏说话中气十足,震的人耳朵嗡嗡的,屯子里都喊他戴大炮。

“昂……对……”

郭祖生两腿打颤,看着戴柏的老子戴树志笑呵呵提着两条三道鳞从他身边路过,进了院里。

“叔!……戴叔!你不能让柏哥揍我吧?”

戴树志闻言脚步一顿,紧接着郭祖生就看到,江卫琴看向戴叔的目光变得极为不善。

郭祖生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柏哥!柏哥!我下午真看见戴松背着背篓,提着两腿肉,上了刘老六的侉子摩托!”

“刘老六大家都知道,一天不去镇里翻饺皮就浑身难受,但是松哥不一定是这样的人。”

“嘶……不是,我是说松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肯定只是去镇里有事……呜”

郭祖生原本还滔滔不绝地解释,结果裤裆挨了戴柏一脚,瞬间安静。

院内,汤丽萍搂着南春婉肩膀,二人先后进屋。

“哼!小松怎么回事,老实了没几个月,又呆不住了!指定是上回柏子打的轻了!”

长嫂如母,汤丽萍和戴柏一直有在“管教”戴松。

一方面是对这个不上进的小叔子恨铁不成钢。

另一方面是怕南春婉离了婚,怕不是要让人背后说道死?要知道,此时屯子里的流言蜚语可一点也不比林子里的山牲口弱。

“不用的,嫂子。”

南春婉肩膀垮了垮,低头自顾自在灶台边忙活,眼里没了半点光彩。

汤丽萍知道弟媳性子。

受了啥委屈都往肚里咽。

但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话安稳,只能气的原地跺脚,视线在柴火垛上游曵,寻思回头让戴柏拿哪根棍“劝”戴松。

可下一刻,屋外传来汽车引擎由远及近的声音。

就连之前在屋里睡觉的小丫头戴满盈听见动静都好奇地跑出正屋,

就穿了套灰不拉几的棉衣,突着小锅肚站在妈妈腿边:“车车!妈妈,外面,看车车!”

小丫头不到两岁半,话还说的不太利索。

见到闺女,南春婉脸上顿时写满温柔,和嫂子匆忙给小丫头穿上外套便抱着闺女走出屋外。

只见汽车已经停在院中。

恰好车后门打开,

穿着青布大袄、提溜着两条猪腿的戴松跨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