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周末,蒋超又多请了一天假,等到周二去公司上班时,到点发现付姿工位还是空的,仔细一看,她的桌子像是上周五刚走时的样子,问了周围同事才知道,昨天付姿就请假没来。

坐在椅子上,蒋超当即给付姿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挂断,他正纳闷儿,一条微信进来。

付姿:【什么事?】

蒋超:【你怎么了?】

付姿:【家里有点事】

蒋超:【怎么了?】

付姿:【历史遗留问题,没事,你先独自坚守岗位吧,我过几天就回去】

蒋超:【你在哪?】

付姿:【我妈这里】

蒋超:【不能接电话?】

付姿:【嗯,这几天别给我打电话,说话不方便】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付姿放下手机,重新闭上眼睛,她这几天嗓子发炎严重,已经不是哑,而是基本说不出来话,连跟曲靖宵请假都是用的微信。

嗓子疼连带头疼眼睛疼,她看不了手机,也不想睁眼,昨天实在没扛住,去附近诊所打了一针,医生说要连打三天,等会儿还得过去。

在床上赖了两个小时,付姿爬起来,忍着偏头疼和虚浮的脚步下楼,马上要打针,不能空腹,她插了瓶牛奶,想着流质品好咽,结果刚一用力,嗓子眼像是生吞刀片,疼得她五官蹙起。

诊所距离她家,正常走路十分钟,付姿走了二十分钟,到诊所脸色煞白,医生问:“没有好一点吗?”

付姿微微摇头,指了指太阳穴,又指了指眼睛,然后无声做了个口型:【疼】

医生问:“嗓子怎么样?”

付姿暗道,我是乐意跟你说哑语吗?

当着医生的面,她试图清嗓子,然而嗓子只能发出破旧的风箱声,她比田震低沉十倍的嗓音道:“疼。”

医生端正坐姿,重新给她看了下嗓子,几秒后道:“化脓了,吃东西了吗?我等下给你打先锋,空腹对胃不好。”

付姿心里想的是:吃饭对嗓子不好。

但她实在没力气跟医生幽默,直接点了下头。

护士去拿药,付姿一个人走进挂点室,她不爱睡别人的床,更何况是诊所的公共铺位,但人真的会在饥饿面前为五斗米折腰,同样也会在虚弱面前把洁癖抛诸脑后。

付姿选了个最靠里的床位,自己躺上去,这里的枕头,像是枕头套套了个枕头套,根本舍不得放枕头,低的可怕,付姿把枕头对折还不够,只能把外套脱下来垫着。

护士进来给她打针,打完就走,付姿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明天打死都得带个枕头过来。

外面二十二度,不冷,但是什么都不盖睡觉还是会凉,迷迷糊糊间,付姿感觉身上冷飕飕,闭眼用脚挑床尾的被子。

才挑一下,被子自动撑开,一口气盖到她胸口,付姿瞬间睁眼,当看清床边人是谁时,更是惊讶加惊吓,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她忘了自己声音有多哑,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刀片划过才出来的。

蒋超面色淡淡:“我给你弟打了电话。”

付兆阳能证明她不在家,可蒋超怎么知道她在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