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看着付阮,表情跟以往不同,像是刻意关闭了温柔选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危险:“你觉得向径比我好?”

付阮被他压着,只能喘三分之二的气,心里想跟他拼了,实际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动手,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论心眼,付阮不会比蒋承霖少,他不是想走心嘛,付阮直视蒋承霖:“你再敢问一句,我明天就去找向径。”

蒋承霖绷着脸:“找他干嘛?”

付阮:“问他喜不喜欢我。”

蒋承霖:“他要是喜欢呢?”

付阮:“我考虑给他一个…哼…”

她想说考虑给向径一个机会,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蒋承霖忽然一冲,付阮顿时眉心一蹙,猝不及防地哼了一下。

蒋承霖睨着付阮:“给他什么?”

付阮咬牙:“给他…”

又是机会俩字没说出来,蒋承霖又是一冲,哪怕有隔着,可架势做足了,这层窗户纸也是可有可无。

付阮脸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蒋承霖重复问:“给他什么?”

付阮深谙事不过三的道理,她再说,就是她不懂事,那就别怪蒋承霖顺水推舟,事后还得怪她死鸭子嘴硬。

接触久了,蒋承霖能拿捏付阮几分,付阮反过来就能拿他几分,蒋承霖心里的小九九,付阮未必猜不到。

蒋承霖枪已上膛,保险已关,扳机也随时准备扣下,就等付阮最后这一加油,谁料付阮临门一脚,话锋陡转:“你不就是想听一句我喜欢你吗?”

蒋承霖一颗心提起来,又淡又凶的瞳孔微微晃动。

付阮说完这句没下,蒋承霖等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你喜欢我吗?”

付阮目光五分冷:“要不说你还是你骂人脏,原本可以直接骂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非问我喜不喜欢你。”

蒋承霖被付阮一番轻车熟路的自贬给贬懵了,几秒后才轻轻蹙眉:“我什么时候想骂你这些话了?”

付阮一眨不眨:“蒋承霖,看看你现在在哪,在干什么,你在我房间里,在我床上,问我喜不喜欢你,你是人吗?”

付阮声音很淡,要不是脸色很冷,蒋承霖都要误以为她完全没动情绪。

心头猛的一揪,蒋承霖解释:“我就想听你亲口说一句你喜欢我。”

付阮淡淡:“之前还有点感觉,现在没了。”

蒋承霖脸色刷的一白,付阮看得清清楚楚,她也有过这种骤然变色的时候,如果不是情绪波动巨大,演都演不出来。

果然蒋承霖抿着唇,一个字都没说,如果他急于解释,以付阮这种多疑的性格,都会怀疑他在演。

房内安静,两人躺在床尾,付阮头顶正好有一束灯光,她被照得太久,眼睛有些花,恍惚间看到蒋承霖失落到失语的模样。

蒋承霖伤心,付阮竟也跟着揪心,半晌,付阮眉头一蹙:“我说什么你都信?”

蒋承霖眼皮微抬,重新看向付阮,付阮很烦:“你少在我面前装柔弱,我要分不清同情还是喜欢,倒霉的是你。”

蒋承霖眼睛一亮:“你喜欢我?”

付阮话到嘴边的‘我同情你’,可是不知怎的,许是吵了太久,许是藏得有些累,她忽然就想换一种方式。

“我就喜欢了,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