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记得他说的话,蒋承霖眼底唇角都是笑,当着付阮的面,点了收款,大方道:“谢谢老板。”

付阮视线扫了眼车门,就一个字:“撤。”

“明白。”蒋承霖特配合,当即推开车门,长腿迈下一条,他转头对付阮道:“我先走了,老板下次有需要还叫我。”

说完,不等付阮回答,他弯腰,转身,关车门,动作行云流水,刹那间付阮仿佛真的给了一次出台费。

付阮的车贴着防窥膜,车外看不见车内,可蒋承霖还是站在车外,对着后座的付阮笑,付阮直视他,直到蒋承霖迈步上了自己的车。

蒋承霖的下个局不在这里,他果然是临时赶过来的,也不晓得耽没耽误其他行程,付阮坐在车后,下意识开始担心蒋承霖。

担着担着,付阮眉心一蹙,蒋承霖这一趟也没白来,瞧他那副开心样,这波他不亏。

蒋承霖走后,封醒才上车,车往下个约定地点开,路上,付阮主动开口:“你怎么不问我跟蒋承霖?”

封醒有问必答:“你们在谈恋爱?”

付阮:“我给他一个追我的机会。”

封醒:“那就是想跟他谈恋爱。”

付阮:“男人都这么自信?”

封醒:“跟女人嘴硬差不多。”

付阮:“喜欢我的人多了,有些人连喜欢我都犯忌讳。”

封醒:“也不是每个都犯忌讳,没见你给别人机会。”

付阮:“你这种人就一辈子都没机会。”

封醒:“我又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和我又不喜欢你,一字之隔,但意义完全不同,前者是客观陈述,后者总觉得带着点个人恩怨。

付阮坐在后面,盯着封醒的后脑勺:“你嫌弃我?”

封醒声音无波无澜:“做兄弟,你仗义,能打,还没废话;做女朋友,你又凶又狠脾气又差,不会哄人,不会做饭,分不清微波炉和蒸烤箱,找不到熨斗和晾衣架开关,别人看到动物,好可爱,你看到动物,我吃过,别人遇到麻烦找警察,你遇到麻烦,打到别人找警察。”

付阮绷着脸,不是跟封醒生气,而是这些问题她都知道,只是很少,准确来讲,是从来没人敢当她的面一次性都说出来。

更主要的,从前付阮知道也不在意,爱谁谁,她就这样,有招想去,没招憋着,可眼下,她突然觉得自己恶迹斑斑,简直就是……过分。

心底如此想,付阮嘴上不服软:“谁规定女人就得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自己有本事解决的事,干嘛给别人添麻烦?”

封醒:“是没人规定,男人像你这样,我也不会喜欢。”

付阮说不过,有些急了:“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

封醒淡定依旧:“我也好奇,蒋承霖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