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迎面挂在蒋承霖腰上,被他抱回门口客房,她不仅主动,还很冲动,蒋承霖在她面前毫无自制力可言,两人一口水没喝上,又流了一身汗,洗澡的时候,蒋承霖半真半假地埋怨:“你不是为了给封醒打掩护吧?”

付阮今晚让蒋承霖哄得倍儿开心,一点气都不想生,心平气和地回道:“把心装回肚子里,封醒不是那种人。”

蒋承霖想都没想:“可蒋承希是那种人。”

水珠从头顶落下,付阮声音有些懒散:“你没有过叛逆期吗?小孩子都是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想干什么,你别管她,顺其自然。”

蒋承霖跟付阮站在同一个花洒下,水珠贴着胸口淌过,他低声道:“我叛逆期很长,从十六到二十六,越想忘记你,越是喜欢你。”

付阮想起蒋承希许的第一个愿望,抬头看着面前人,“你就这么喜欢我?”

蒋承霖嘴都没张,抿着好看唇瓣:“嗯。”

付阮揽着他脖颈,扬头吻在他唇上,水珠从两人脖颈流下,到了胸前流不动,四散而开。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付阮随时可以再战,但她怕累死蒋承霖,赶在擦枪走火之前,她主动分开,目光温柔地看着蒋承霖:“你这么好,用不着老天帮忙,我就能替你完成愿望。”

蒋承霖勾起唇角:“这是好人有好报吗?”

付阮:“你是好人,我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付阮会一瞬间想到门姝妍,想到蒋承霖和门姝妍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她不知道外人看她和蒋承霖站在一起是什么样,但她莫名觉着蒋承霖和门姝妍气场类似,往那一站,就是对联的上下联,门当户对。

蒋承霖不晓得付阮心里想什么,以为她在耿耿于怀被付长康养大,被他亲手打造成外面闻风丧胆的付四小姐。

拇指刮过付阮脸颊,蒋承霖睨着她,温柔又笃定的道:“什么叫好人?如今的世道还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好人吗?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什么样都是我放在心坎上的人。”

谁都知道,付阮最讨厌听情话,可这话从蒋承霖嘴里说出来,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付阮说不上心动还是感动,把蒋承霖往墙壁上一推,拉下他脖颈,用力吻他,从唇一路往下,看到他锁骨上的一圈牙印,她再次张口,本想加重,可到最后只剩下萦萦纠缠。

心里想着不要杀鸡取卵,可真当想肉想疯了,馋虫上脑,只想怎么做才好吃,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尽数吞入腹中。

四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力竭地躺在床上,付阮枕着蒋承霖手臂,侧身搂着他的腰,很奇怪,自己睡了二十五年,但却能短时间内不习惯一个人睡,付阮想每天都这样抱着他,不用偷偷摸摸,更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闭着眼,付阮声音是别人没听过的温软:“跟你说个事。”

蒋承霖声音从头顶传来:“蒋超吗?”

付阮:“你知道了?”

蒋承霖:“嗯,沈全真跟乔旌南说了,你怀疑设计部主管有问题。”

付阮:“岁宁山庄和南岭都落在新公司名下,设计部所有合同想变更,都要过王立耳的手,他肯定是付长康的人,我要抓他的把柄,要么拉过来当自己人,要么干脆踢出局。”

蒋承霖:“你想把岁宁山庄和南岭落回老公司,这不是单纯两个项目的问题,背后牵扯着几百亿,而且付长康一心想把手伸到夜城,现在你替他把路都蹚平了,突然又断了他的路,等同让他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他绝对会翻脸不认人,谁敢参与骗局,他就敢要谁的命,设计部主管就算被你抓了把柄,想自保,但他也不想没命。”

付阮:“我拉他上我的船,他兴许还能活命,如果我直接把他踢出局,以付长康的秉性,他第一个怀疑王立耳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为了自保所以不告诉他,到时候王立耳只会死得更惨。”

蒋承霖:“还说自己是坏人,明知对方是付长康的人,你还费心思替他想后路。”

付阮闭着眼睛,声音很轻很平:“付长康教我斩草要除根,免得吹风吹又生,但我妈更早之前就跟我说,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跟付长康斗,他不仁我不义,我没想要其他人跟着陪葬。”

蒋承霖收紧手臂,拥着付阮,在她头顶宠溺的亲吻,闷声道:“别说了,你心太善了。”

付阮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戳了蒋承霖肋骨一下:“你没见过好人?”

蒋承霖浑身一缩,没躲,手伸下去摸到付阮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也没人觉得我是大好人,只有你这么说。”

付阮:“那是其他人眼瞎了。”

蒋承霖:“只有我眼睛亮的很,所以我从小就中意你。”

付阮贴着蒋承霖心口:“我也好中意你。”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小时候眼睛没那么亮,现在亮了。”

蒋承霖搂着付阮,低声道:“睡吧。”

付阮一不小心,说出了这辈子最矫情的话:“不想睡,睁眼就要走了。”

其实都不是想睡觉,而是不敢睡,跟蒋承霖在一起的时间像是偷来的,下次再见,不知是三天后,五天后,还是十天半个月。

理智告诉他们,越少见面越安全,可心里根本不听脑子指挥,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见面,怎么见面才看起来理所应当。

蒋承霖喉结滚动,下颚贴着付阮头顶,沉默片刻,开口道:“没事,相信蒋超,别的他干不好,惹事他从来没砸过,他一定替你把长康设计部掀翻了,到时候你想找什么找什么。”

付阮无声勾起唇角,想到沈全真的那句话,蒋家靠蒋超平衡财运,果然,地不长无名之草,天不生无用之人,每个人的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算一下时间,蒋超也该去长康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