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尉站立于高台之上,望着这群毫无纪律的士兵,脸上充满了无奈,谁让这些士卒只是临世招募而来,并不是专业士兵,时间到了大部分人还得遣送回去,幸好其中军官有自己的亲卫担任,不然谁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安静!”

陈都尉一声大喝,两侧十名亲卫也跟着一起大喝,声音宛若洪钟一般,将校场上窃窃私语之声掩盖下去。

待到四周一片寂静,陈都尉才继续开口说道:“尔等训练已有旬月之久,当是为国效力之时。

如今乌桓肆虐,民不聊生。

今日奉朝廷之令,南

岗大营所有兵卒,即刻起支援各县,保境安民,抵御敌寇,莫使贼寇侵入城内,惊扰百姓。”

陈都尉话音落下,这些士卒直接炸开了锅。

他们本以为冬季无战事,即便服徭役而来,不过装装样子,顶多三个月,春节之时必然能安然归家。

现在告诉他们,要出去打仗,顿时就不愿意了。

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手无寸铁,拿什么跟乌桓去战斗?难道要靠牙咬吗?

“安静!”

陈都尉再次大喝一声,继续说道:“本都尉知晓尔等心中所想,国事危机,一切事急从权,兵器甲胄,县府自会发放,尔等安心值守即可。”

这时下面的议论声才小了一点,毕竟事关性命,那个敢分心。

赵羽却对陈都尉所说嗤之以鼻,若说武器必然会有,但甲胄纯属笑谈,如今天子卖官鬻爵,上行下效,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县府能给一副皮甲,就已经烧高香了,说不定武器都不知道是哪年淘汰的残次品。

后面的事情就跟赵羽关系不大,底层士兵只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即可,去什么地方都不是他们能考虑的。

一切服从命令。

“老大,坏事

了,咱们被分在新昌县了。”

赵羽收拾东西的时候,郝渝一脸焦急的闯进来说道。

“何出此言?这新昌县有何特殊之处?”

“老大,你有所不知,新昌县乃是乌桓南下的第一线,无论是入辽东劫掠的乌桓,还是南下的乌桓,均要经过新昌县。

偏偏新昌县城小墙矮,又常年遭受劫掠,并不富裕。

咱们若是去了,多半有去无回。”

郝渝都怀疑是不是背后有人故意搞自己,新昌县那破地方基本上每年都要被乌桓劫掠一会,堪称整个辽东战场上最危险的地方,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军令如山,我等又能改变什么。”

赵羽并不在意去什么地方,只要能杀乌桓报仇即可。

越危险的地方,能斩杀的乌桓人就越多。

正好用这些乌桓人来磨练一下自己的武艺。

“老大,你都能自由进出军营,怎会没有办法?”

郝渝可是记得赵羽似乎在郡城内有些关系,进出军营的特权,可不是谁都有的,即便是掌管千人的军司马,也不敢说能随意进出。

“我与你一样,贫苦出身,侥幸有此特权而已,但在军令面前,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