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竟然碰上了这个女百合。偏偏还是在自己兄弟出丑丢脸的关头,真真是太晦气了。

也不知旁边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虽然蒙着面纱,但只从那窈窕的身段上就能猜到,应该不会太差。

这个女百合倒是有手段,这才多久啊,就能把到如此极品。他喵的,果然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苏默不由酸酸的暗暗道。

“嘁,假模假样,收买人心,无耻!”何大女侠下吧一昂,撇撇嘴冷然讽道。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全是一副不屑鄙视的意味。只是眼底偶尔闪过的亮光,却藏着某种欣赏和赞叹。当然,这种心思决不能露出半点来,才不要那家伙知道自己对他方才的举动其实很赞赏的。

讨厌啊,实在是太讨厌了!这女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吗?苏默嘴角抽了抽,干脆不理那个拉拉,歪头看向王泌,笑着抱拳道:“这位姑娘想来不是我武清人氏吧,却不知如何称呼?小生苏默这里有礼了。”

王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微微敛衽一礼,淡然道:“早闻苏公子大名,小女子王泌,来自京师。”

苏默啊了一声,正要再说,旁边忽然横过一道人影,何莹一脸怒气的瞪着他,怒道:“呸,你这无耻小贼又想动什么歪心思!我泌姐姐温柔美丽,你那点妄想还是趁早收了吧。有本女侠在,你没机会的!”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王泌只觉的娇靥火辣辣的,幸好有面纱遮住。

这个莹妹妹怎的如此口无遮拦,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岂不要误会自己跟苏公子真有什么了?

忍着羞怒,轻轻一拉何莹,低声埋怨道:“妹妹胡言乱语些甚!再要如此,姐姐便只有走了。”

何莹这才恍悟方才的话有些不妥,讪讪的想要解释几句,又不知怎么说好,一腔恼怒便又转移到苏默身上。

狠狠的瞪了苏默一眼,忙又回头对着王泌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抱着王泌的胳膊娇声道:“姐姐不气啊,妹妹错了,姐姐莫恼好不好。”

苏默在旁看的眼眶子乱跳。这尼玛实在太颠覆了,一个总是强横霸道,明显是攻的拉拉,居然也会撒娇?不行了不行了,很想要吐啊。

王泌却是一脸的无奈,嗔怪的瞪了何莹一眼,叹口气将她拽到身后,这才歉然的转向苏默,轻声道:“莹妹妹性子粗疏,口不择言,冒犯了苏公子,奴在这儿代她赔礼,还望公子莫怪。”

苏默一脸的古怪,看看温柔有礼的王泌,再看看藏在后面对自己张牙舞爪的何莹,长叹一声,嗒然若丧的摇摇头,叹道:“罢了罢了,百合的世界我们果然不懂啊。”

王泌愕然,不明所以。何莹却是听过苏默说她百合的词儿,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却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眼见这小贼居然竟然在泌姐姐面前就这么喊了出来,登时又急又怒,当即就要跳出来。

王泌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沉声道:“莹儿!还要胡闹!”

何莹一僵,随即一股委屈泛上心头,瘪嘴道:“泌姐姐,他……他……”

王泌叹息一声,将她拉到身边,柔声道:“无论怎样,不要再让姐姐难做可好?”

这话的意思却是让何莹看她的面子,不管什么委屈便先忍了。何莹不笨,自然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心中总是不忿。可终是莫不过王泌,只得悻悻的哦了一声,委屈的转过身去。

王泌这才轻轻舒口气,抬眸望向苏默,又在张悦身上扫了一眼,淡淡笑道:“尝闻苏公子身边俊才汇聚,这位想必便是英国公世子,张小公爷吧。”

张悦与苏默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拱手道:“姑娘客气了,张悦有礼。”

王泌亦敛衽回礼,正要再说,那边徐光祚脸色酷酷的托着挣扎叫闹的徐鹏举走回来。诧异的看看眼前几人,将徐鹏举往苏默身边一推,随即抱臂而立,一言不发。

徐鹏举怒不可遏,跳起来张牙舞爪的便要扑过去报仇,苏默这个哀叹啊,一把拉住他,无奈道:“又闹什么。”

徐鹏举满面涨红,指着徐光祚,转头对苏默告状道:“哥哥,这死人脸好不惹厌。小弟自与那小娘子说话,正快活着,偏他来二话不说,上来便动粗,真真不可理喻!若是往常便也罢了,可这回却让小弟在那小娘子面前大大丢了脸面,这仇不共戴天,誓不能与他罢休。”

他气恼之下,只顾着寻徐光祚厮打,却一时没发现对面站着的几女。苏默心中哀嚎,一手叉在老脸上,简直无地自容了。

旁边王泌看的有趣,却是促狭,也不催促,只笑吟吟的观望。身后何莹冷笑连连,忍不住出口讥讽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当街调戏妇女惯了,却不知这次那小娘子是不是又是苏公子的相识呢。”

她这猛不丁的出声,徐鹏举才猛地发觉还有别人。扭头看去,顿时便认出了何莹。

这仇人相见,又正碰上自己出丑,羞怒之下,张嘴便要喝骂。说起来他对何莹其实颇为忌惮,但那是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可如今苏老大就在身边,这有了依仗之下,哪还肯吃亏?

跳脚戟指着,才待开口,猛然却又看见王泌主仆,到了嘴边的话便猛然一顿,眼神儿便只在王泌身上打转儿了。

以他久历花丛的经验,如何看不出眼前这个女子绝对属于极品?在男人婆面前丢了形象没关系,但是在美女面前却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一腔怒火霎时间抛诸脑后。回手整理了下衣襟,面上堆起如春风般的微笑,潇洒的一甩袖子,抱拳温声道:“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啊?在下南京徐鹏举有礼了。”

旁边张悦、徐光祚齐齐脑门上搭下黑线,羞愧的无地自容。苏默只觉得天雷阵阵,宛如头顶上一万只乌鸦嘎嘎飞过。

王泌却显示一怔,随即也是忍俊不住。妙眸微微一扫苏默三人,颔首为礼道:“徐公子有礼,小女子王泌,刚正与你家哥哥苏公子说话呢。至于所问芳龄几何,呵呵,此时此刻,会不会有些不妥呢?”

徐鹏举满面的贱笑登时就是一僵,呆愣了片刻,咔咔的僵着脖子,如机器人一般转向苏默,随即猛地绽放出满脸的笑容,蹭的窜到苏默身边,躬身谄笑道:“哎呀,我便说这位姑娘怎的如此窈窕绰约,原来竟是哥哥的相好。啧啧,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不愧是我徐鹏举的老大,这才多点功夫啊,便能勾上这般天人儿一般的小娘子……”

王泌目瞪口呆,随即便是满面通红,恨恨的呸了一声,将身子侧转一边。

她方才也是促狭,故意语焉不详,想要看苏默笑话。却不成想碰上徐鹏举这么个奇葩,苏默的笑话没看成,反到引火烧身,彻底被羞了大红脸。

苏默眼眶子直抽抽,这叫一个无语啊。看着那张凑过来的笑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那边何莹冷笑声愈发大了起来,目光在几人身上瞟来瞟去,不好去拉王泌,却拉着小丫头鹿亭冷笑道:“鹿亭,你看见了吧,这些个臭男人哪有个好东西?全都是一般货色,无耻之尤!以后你定要擦亮眼睛,切莫上了他们的当。”

鹿亭满眼迷茫,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其他几人,葱段儿似的指头点在唇边,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默大恨,偏生却无言以对。抬手扒拉开仍凑在眼前那张贱笑的脸,咳了一声,对王泌拱手道:“哈,王家妹子,好叫你见笑了。我这兄弟性子粗疏,最是天真烂漫,言语不当,得罪之处,还请包涵,包涵哈。”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张悦和徐光祚面面相觑,齐齐在心中挑起大拇指。苏老大的无耻果然天下无敌,我等自愧弗如啊。

王泌却是险些气笑了。天真烂漫?亏这苏讷言说的出口!这般无耻的借口都能说的如此堂而皇之,看来这人品方面别的先不说,脸皮之厚却是罕世难逢的了。

有心再讥讽几句,总是碍着自幼的家教和女儿家的脸面,终是未再多言。只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作罢。

旁边何莹看的大是不忿,正要再添把火,苏默却是何等机灵,哪肯给她机会?当即上前一步,半转身子指着徐光祚和徐鹏举两人向王泌笑道:“王家妹子,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下这两位。这位乃是定国公世子,姓徐,大名唤作徐光祚的便是。咳咳,这位呢,嗯,乃是南京魏国公世子,徐鹏举。哈,大家相识便是有缘,一些小小不言的言语不当,就一笑而过吧。”

王泌本来听他又喊自己妹子,心中又是羞恼又是别扭。正想着要不要纠正一下,却猛的听到徐光祚和徐鹏举的身份,不由的当即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