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个毛线!苏仙童仙驾在此,专治各种恶鬼。哪个不服,请去找庞大县尊问问先。

楚玉山这会儿却是长长吐出口气,看看苏默面色,脸上微微一热,随即轻声道:“公子,怨不得张大哥。这事儿,是有些古怪。”

苏默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玉山面孔涨红,急道:“真是有些古怪。我们发现,田千里死的那地儿,比那地道开阔好多,就像个单独的小屋子似的。除了四面都有些裂缝外,并没其他通路。就算我们进来的哪条路,后来我们也回来察看过,不过十几步就没路了,而且越往后越窄。那这地洞怎么形成的?”

说到这儿,瞅瞅苏默脸色,又道:“这且不说,就说那田千里死的也是……也是古怪。他……他身上什么伤痕也没有,可……可是那脸色。”说到这儿,深深吸口气,才接着又沉声道:“他那脸上全是青青绿绿的,眼睛瞪的老大,样子,着实吓人。”

苏默皱起了眉头。

低下凭空出现个大洞什么的没什么可奇怪的,古人愚昧不知,形成地洞的原因有好多。

大地表面上看来是静止的,其实底下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的。因为地壳的运动,有时候便会形成断层,形状凑巧了,形成这种地洞很正常。

而某些地下河经过地貌变迁,忽然改道或者干涸,也能形成类似的暗洞。

再比如更奇异的,陨星坠落,撞击大地后,强大的动能之下,哪怕是很小一块陨石,也能冲击出老大的一个洞,并且同时引发附近的山脉倒塌。山脉倒塌后,又将地洞重新覆盖,数十上百年甚至千年之后,留下这么个遗迹又有什么奇怪?

当然,最后这种可能极其微小,很有些玄幻的味道,苏默也只是脑中一闪而过,并没在意。

至于说田千里死状恐怖,那地洞既然深藏地下,这么久以来,却从未被人发现,就说明所处之处极深。至少不至于让人随便挖几下就能发现。田千里也是偶然挖通了七八十米外的某个支道,这才得以入内。

那么这种深度下,必然缺氧。田千里初入之际,还能从挖开处透进去的空气呼吸。只是越往里深入,空气浓度必然越低。再加上他是偷跑逃命,本身就紧张的要死。这么一来,越走呼吸越急,越急空气越不够,最后活生生憋死又有什么奇怪的?

憋死的人那模样有多惨,后世网上可是有不少图片的。但凡心理稍差点的看了,弄不好就能吓出个好歹来。楚玉山说田千里样子吓人,苏默倒是不奇怪了。

不过,对于楚玉山叙述中的另一个细节,苏默倒是有些迟疑。就是说田千里的脸上青青绿绿的形容。

脸上发青发绿,难道说,那地洞里有带毒气体不成?但若是那样的话,后面下去的张横楚玉山等人怎么会没事?

虽说两拨人下去的时间间隔不短,但再长也最多不过两个小时。能让人活活毒死的气体,又处在那种近乎隔绝的环境中,应该不会消散那么快。既然如此,这毒一说就可堪商榷了。

而要不是毒的话,死后脸上显现青绿之色,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活活吓死的。

人要是被吓死的,必然是胆囊破裂。胆囊破裂后,人虽死了,但是血液不至于立即停止流动,随着血液流动,最终在脸上体现的便是胆汁的颜色。胆汁可不就是青绿青绿的嘛。

可是问题又来了,田千里被吓死的?又是被什么吓死的?那里面既然楚玉山说是封闭的,怎么可能有东西?至于说张横说的鬼,苏默想都不去想。

这事儿看来,果然如楚玉山说的,多少还真有点古怪。

苏默一路思索着,已是不知不觉到了昨日关押田千里那处小帐篷外。

李正和另外两个衙役都在,只不过跟张横差不多,都是面色惨白,两眼飘忽。比张横强点的就是,还看不到明显的哆嗦,而且能一直坚守在这儿,倒是值得表扬。

楚玉山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等发现了蹊跷后,小人想着此事不宜张扬,生怕引起骚乱。特意嘱咐李正大哥和两位差爷看住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苏默恍然,赞许的拍拍他肩膀,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这里可是灾民营,要真是传出点什么,以灾民们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只怕立刻就是一哄而散,进而带的武清都要满城风雨,人心动荡了。

楚玉山能想到这一点,并在那种情况下做出这种安排,自己果然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