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漱梅脖颈上的勒痕,严语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

此时他的状况就像上次一样,失去意识,醒来之后被铐在床上。

难道自己再度失控,差点勒死了梁漱梅?

梁漱梅并未说实话,或许是担心会扰乱严语的心态,以致于失去了治疗的信心。

但她的包容,也让严语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如果不能找到原因,如果不抓紧治疗,只怕他还会伤害到其他人!

无论伤害的是陌生人,亦或是亲近之人,都是严语无法接受的!

“梁医生,我是不是……是不是又发作了?”

梁漱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朝严语问说:“你对刚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严语努力回想了一下,但头疼得更厉害,只能摇了摇头。

梁漱梅也不勉强,安慰严语说:“你先休息,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显然,她也知道严语肯定能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只是不在严语面前提起罢了。

梁漱梅刚离开,严语便发现,适才她弯腰给严语检查针头之时,速记的小本子竟然落在了床上!

严语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将本子捡起来。

梁漱梅记录的次数并不多,很大一部分时间,都静静听着,这也给了严语一个很宽松的倾诉环境。

但与此同时,也让严语对她记录的内容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内容,才值得梁漱梅记录在案。

没有考虑太久,严语就翻开了本子。

本子里是严语的一些基本情况,算是个人信息,包括一些喜好之类的零碎内容。

严语也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心理咨询之前,梁漱梅已经对严语做过背景调查,将一些关键性的信息记下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本子里的一页,到底还是引起了严语的兴趣。

整张纸就只写着一个大大的人名,还用笔重重地圈了起来。

“赵恪韩?”

“这是什么人物?”

从前面的内容来看,严语基本可以肯定,整个本子应该都是记录关于严语的一切。

但这个名字却来得很是突兀,自己可从没提及到人名,他对这个名字就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正疑惑之时,梁漱梅突然推开门,严语赶忙将本子合了起来。

“您的本子落下了,正打算让他们给您送过去呢……”

严语虽然差点被撞破,但一点都不心虚,毕竟他在老河堡伪装这么久,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也早已习以为常,所以面上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了的。

梁漱梅有些欲言又止,严语将本子递过去,朝她笑着问:“梁医生觉得我是那种乱翻别人隐私的人?”

梁漱梅有些严肃:“这不是我的隐私,也不是别人的隐私,而是你自己的隐私。”

“虽然不是什么要紧内容,但这会造成你胡乱揣测医生的用意,对诊疗有着不小的影响,所以,不管你有没有翻看,我都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梁漱梅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况下,都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柔和感,使人如沐春风,相处起来非常的舒服。

所以严语也没能见识到她严肃认真的一面,此时她这么一说,严语也不敢再嘻嘻哈哈,朝她应承说:“好,我记得了。”

梁漱梅仍旧皱着眉头,将本子拿过去,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出去了。

严语仍旧处于疑惑当中,这个本该记录他的本子,却有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名字。

“赵恪韩……这到底是什么人?”

正寻思着,洪大富从外头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根烟,马有良等人也不敢阻拦他。

他脚上的石膏还没有拆掉,但手臂吊带已经取了下来,脸上也只是打着几个创可贴,恢复速度也实在是惊人。

“查到了?”严语也不跟他客气,早先让他调查到底是谁将纪念章交给了督导组,以洪大富的作风,如果没有查到,应该是不会过来的。

果不其然,洪大富干脆地点了点头,坐到旁边来,将打着石膏的脚搁在了椅子上,尽量伸展开来。

“督导组对这个事情很谨慎,我只是从外围打听,不过消息准确率还是挺高的。”

“提供物证的是考古队,因为他们想重启龙王庙那个考古项目,所以在尽力配合调查,除了那枚纪念章,他们还提供了不少其他物证,不过具体是什么物证尚且不得而知……”

“考古队?”严语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考古队,与其说是考古队,不如说是赵同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