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楚湘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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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必懊恼,等战事结束,我去把他给您接来,老铁匠生****钱,只要给他足够的金子,必定能为将军所用。”萧安平说。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老铁匠给我的全军将士打造一套好兵器。”楚湘俊认真说道。
楚湘俊被耶律宏良派出城外埋伏,只要金兵打道回府,就给他来个里外包抄。
“将军,我们打完仗会去干嘛呢?”萧安平盲目地问道。
“打完这次仗只是个开端,耶律将军不会安于现状享受荣华富贵的,准确来说,是不会让我享受,我猜他必定让我征讨他国,没看他封我个远征大将军吗!”楚湘俊感叹道。
“俊哥!”采儿在营帐外喊道。
采儿拿着两只烧鸡走了进来。
“俊哥,萧大哥,我来犒劳犒劳你们。”采儿把烧鸡丢给楚湘俊和萧安平。
“哇,我沾了将军的光啊,哈哈。”萧安平笑说。
“别扯了,采儿也是很敬重你的。”楚湘俊剥开烧鸡说道。
“俊哥说的对,你们俩都是大英雄,我都很倾佩。”采儿坐下来说道。
“我们三个也算有缘,都坐下吧,我们聊聊天。”楚湘俊说。
三人席地而坐,楚湘俊和萧安平有滋有味地啃着烧鸡。
“烧鸡味道不错,应该一边听故事一边聊。”楚湘俊说。
“俊哥想听什么故事呢?”采儿问。
“我有个提议,我们抽签,我这里有三根长短不一的树枝,我用手遮挡起来,树枝的前面是同样长,你们抽,剩下的是我的,最长的人先讲,要讲自己的故事。”楚湘俊说。
萧安平和采儿都同意了,采儿抽到最长的树枝,萧安平抽到中间的,楚湘俊剩下一个最短的树枝。
“采儿先来吧。”楚湘俊说。
“好吧,愿赌服输,我从七岁开始讲吧。”采儿说。
“在我七岁那年,家里人因为饥荒都死了,我爹把我卖给了江湖卖唱的先生,先生教我弹琴认字,日子过的很苦,因为先生是唱反串的,所以从小便教我唱旦角。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便开始出台卖唱,先生带着我走东闯西,在辽阳府的一个台子上,我被茶馆的老板娘相中了,老板娘强行把我买走,先生不愿意,老板娘便命令手下把先生打成了残疾。我被买走以后,沦落为卖唱奴隶,每天从开馆到闭馆,我就那么一直唱,也正因为这样,我的唱功一天比一天好,但是老板娘不会给我一分钱的报酬,因为买我的时候是强行签的死契,我真的是有苦没地方说。”采儿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
“采儿的命运很凄苦,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楚湘俊说道。
“没事的,俊哥,让我说吧,我一直想吐一下我的苦水,你们是第一次听我诉苦的人。”采儿说。
“好,不要勉强。”楚湘俊说。
采儿接着说道:“我在茶馆一唱就是两年,每天除了唱戏还是唱戏,没过多久我的脑袋就开始麻木了,我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唱戏,任凭客人百般刁难,我从不说话,只是一直唱。直到有一天,战乱开始了,成群的士兵来到城内,老板娘带着家人逃跑了,因为马车不够,我们做下人的都被丢下,就这样,我恢复了自由。我又感激战乱又仇恨战乱,感激的是战乱让我重新获得了自由,而仇恨的是,在这乱世中,我根本生存不了。除了唱戏我什么都不会,就连要饭我都张不开口,饿得发昏时,我就啃树皮树叶,以杂草为食,直到身体扛不住的时候,我想起我的唯一本事,就是唱戏。我试着在人群中开始唱,第一次的卖唱我记得非常清楚,我跪在大街上,唱着一个哭腔的戏,一场戏下来我收获了足足一两多银子,这是我第一次挣到钱,从这以后,我就走街串巷,从辽阳府一直到乡下小镇,辽国南部的所有城镇我几乎都去过,钱越攒越多,最后我在一个乡下的匠人手中买了我的琵琶。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一把琵琶,一路唱。最害怕的就是遇见流氓痞子,但每次我都能化险为夷,有时甚至能把他们吓到。”采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因为你是男儿身。”楚湘俊接了一句。
采儿猛的一下站起来,用慌张的眼睛看着楚湘俊。
“俊哥!你都知道了。”采儿神情十分慌张。
“坐下,我和你同住那么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经常午夜出现生理反应的。”楚湘俊说。
“而且虽然外貌很像女孩,但你的喉结是很明显的。”萧安平说道。
采儿急忙护住脖子,说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俊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从小就被先生当女孩养,我以为我就是女孩,我也想找回我自己,可是我的身体就是做不到,我很努力了,可是不行呀!不管我怎么克服,我的行为动作始终是女孩。”采儿哭着说道。
“采儿不用担心,我不会责怪你,我们都可以理解你,我不强求你恢复男儿身,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楚湘俊说。
“谢谢你,俊哥。”采儿擦着眼泪说。
“采儿,俊哥有些话想对你说。”楚湘俊一脸严肃说道。
“俊哥有话就说吧,采儿会认真听。”采儿说道。
“以后我可能要到处行军征讨,你不能自己留在上京城,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这样你才安全。”楚湘俊严肃地说。
“我知道俊哥的意思,我还是要恢复男儿身吧。”采儿面无表情说。
“不是恢复男儿身,是扮成男儿身。”楚湘俊握住采儿的肩膀说道。
“俊哥……谢谢你。”采儿扑在楚湘俊怀里失声痛哭。
采儿为楚湘俊的理解而哭,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举止,压在采儿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此刻采儿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楚湘俊与采儿和萧安平享受着短暂的和平,三人有说有笑,饮酒作乐,一直欢谈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