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的神情一直很凝重,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丧子之痛在公爹脸上描绘的很明显。

甄瑜虽然对丈夫没有太大感情,但面对死者还是要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起码要在公爹面前显得很悲伤,因为丈夫死了,自己就有权利改嫁,但能否被同意改嫁还是要公爹说了算,这也是那个时代的习俗。

甄瑜不打算自己提出改嫁,反之她打算好好照顾公爹,因为公爹是那种很讲道理的正直老头,只要自己专心照顾公爹,公爹一定会觉得这样很耽误自己,自然而然就提出要自己改嫁了。

甄瑜正打着算盘的时候,公爹叫甄瑜帮忙抬一下丈夫的尸体,两人把丈夫抬到外面,随后和公爹把厢房里面本应该是给公爹准备的棺材抬了出来,然后把丈夫装进了棺材。

公爹看着棺材里的儿子,不禁流出眼泪,甄瑜看着老泪纵横的公爹心里也是酸酸的,尽管对丈夫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但甄瑜还是哭了出来,甄瑜自己也不知道是公爹的熏陶还是自己发自内心的哭泣。

就在两人伤心欲绝的时候,村民们纷纷走进了甄瑜家,虽然这些村民平时比较势利眼,但在各家有难的时候还是会伸手帮忙的。

村民有的拿着锹镐想要帮忙挖坟墓,有的带上手套准备帮着抬灵柩,面对前来帮忙的村民,甄瑜和公爹非常感动。

这个村子对丧事没那么多讲究,村民也不会看黄历,只要有人去世,家人都是立刻把尸体下葬,村民也没有穿丧服的习惯,随随便便穿着便装就可以去葬礼帮忙。

虽然在这些事情上没有讲究,但下葬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传统,比如在棺材上必须绑上红绳,这个红绳要由去世者的孩子亲手绑上,如果没有孩子就是配偶所绑,没有配偶才能是父母所绑,如果死者一个亲人都没有,那就要由村长来代替绑红绳。

甄瑜自然是绑红绳的人,大家伙把棺木盖上,然后将棺材抬了起来,甄瑜拿着一根长长的红绳围绕棺材缠绕上,整个棺材绑了十六道绳,最后甄瑜在棺尾处打了一个死结,这个结是甄瑜独特的绑法,很漂亮,一些女性村民甚至有想和很与学习打结的,但今天这种场合没有人开口说这个。

绑完红绳以后,公爹和几位村民的男人抬着棺木朝着山上的墓地走去,随行的只有绑着挖墓地的村民和甄瑜,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回家了。

到了山上,大家齐心合力挖掘坟墓,因为人多力量大,坟墓很快就被挖开,然后大家帮忙把棺木放进去,再掩埋上,大家就下山回家了。

“我们也会去吧,我回去刻个墓碑,大概要十几天才能刻完,然后我们再来给他立上墓碑,就算是安葬完毕了。”公爹叹着气说。

甄瑜和公爹呆了一小会就下山了,不过在下山之前甄瑜总感觉坟墓四周有些怪异,就在刚才听公爹说完话以后,公爹说话的时候甄瑜看了一下公爹,就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甄瑜再次看向坟墓四周的时候,总感觉有哪里和刚才不一样,但甄瑜又分辨不出来。

心里别扭的甄瑜随着公爹下山了,在两人走了十几步以后,甄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次甄瑜真的觉得后面的墓地又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可是甄瑜就是分辨不出是哪里和刚刚不一样。

满心疑虑的甄瑜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每次甄瑜看向墓地都觉得和上次看见的景象有些微妙的不同,带着疑虑的甄瑜顿时心慌起来,因为甄瑜的胆子小,她不敢再回头看,然而此时两人也已经往山下走了,回头也看不见墓地了。

甄瑜没有把心里的疑虑告诉公爹,因为甄瑜知道公爹的心情已经相当低落了,毕竟去世的是自己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感受是十分难受的,甄瑜不想因为自己心里存在疑虑而去打扰公爹。

回到家里以后,公爹知道甄瑜可能不敢睡儿子去世的房间,于是公爹提议让甄瑜睡自己的房间,公爹去睡儿子去世的房间。

甄瑜当然答应了,因为她真的不敢睡那间房,甄瑜在心里非常感激公爹,因为公爹每次为自己想的都很周到,甄瑜在心里对公爹很有好感。

公爹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遍,把自己的新被褥给甄瑜换了上,公爹自己就直接睡在儿子的被窝,公爹是不怕这些灵异之事的。

公爹给甄瑜做的那个大窗帘也给甄瑜拿了过来,晚上还给甄瑜点了三盏油灯,甄瑜的屋子非常明亮,睡在这样的屋子,甄瑜的恐惧感降低了好多,但甄瑜想起白天在墓地的诡异之事,还是觉得怕怕的。

甄瑜把自己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因为恐惧,甄瑜的双脚都要裹在被子里,只要稍微漏出一点,甄瑜就觉得很怕。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甄瑜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甄瑜把全身都裹在被子里面,后背靠墙,只露出一个脑袋,这样甄瑜才觉得有安全感。

甄瑜不敢把后背朝着另一个方向,因为那样子甄瑜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很是恐惧,因为这些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甄瑜只要自己呆着就很害怕。

甄瑜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甄瑜急忙走出房间去洗漱,此时公爹已经在院子里雕刻丈夫的墓碑了。

甄瑜睡眼惺忪的在井边洗漱,就在甄瑜埋头冲洗头发的时候,忽然在甄瑜的脸盆旁出现了一张恐怖的脸,甄瑜吓的大喊一声,急忙把头抬起来。

在甄瑜身旁的是土豪房主的女儿,甄瑜又朝院子里看了一下,之间土豪房主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站在院子里,公爹正在招呼他们一家。

房主一家是来慰问公爹和甄瑜的,还带来了一些礼物,并且送给公爹一套崭新的雕刻工具。

房主的妻子拿着一个礼盒朝甄瑜走过来,这个女人脸上笑眯眯的,旁人看上去可能觉得很和蔼,但甄瑜看女人的感觉是种阴森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