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匹快马驰骋进赫城。

国公爷最近几日总有些心慌,想着这几日公主也该到了,却迟迟没有消息。

历家是开国将军,代代镇守边关,可能是武将门庭阳盛阴衰,当今皇后就是历家那一辈中唯一的女孩。

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正因如此哪怕多年无所出,膝下只有初光公主,中宫之位也一直坐的稳稳当当。

国公爷只有二子并无女儿,一直视妹妹唯一的子嗣瑶初光为己出,对瑶初光的宠爱胜过亲儿。

长子历星汉神色慌张冲进房:“父亲出事了!”

听完长子说的话后,国公爷陷入了沉思。

次子历银汉也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一开门就喊道:“父亲,公主被困在易城让我领兵过去!”

国公爷毕竟久经沙场,死里逃生都数不过来,遇事沉稳已经牢牢刻在骨子里。

自然不可能像历银汉一样,立马拔刀就派兵过去,这事不正常,贸然派兵可能救不了公主连银汉都可能搭进去。

历银汉急的跟身上有虱子一样坐立不安,不明白父兄为何都黑着脸一言不发坐着。

就这样父子三人在房坐了一下午,历银汉从没想过时间竟这么难熬。

探子回报城外五里有铁骑的踪迹。

这个消息无疑是当头一棒,这意味着什么,父子三人心知肚明,蛮族的铁骑就在周围,一旦他们出兵去营救,蛮族必定偷袭赫城。

历银汉道:“父亲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杀进易城,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救阿光。”

国公爷沉思片刻点头同意,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能救初光的命。

历银汉整顿人马,站在门前与国公爷告别。

国公爷神情有些担忧,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活着回来!”

历银汉一跃上马,爽朗的一笑道:“好!”

历银汉整装待发的步伐却被一人的到来打断了。

来人正是雪青,雪青拦住了准备出发的历星汉,掏出公主的亲笔信与印章递过去。

国公爷接过信:“舅舅安康!今身陷囹圄,被奸人设计········阿光不愿舅舅与表兄涉险,若执意为之,只能阴阳永隔,原谅阿光的不孝,照顾好母后,瑶初光绝笔。”

看到这历银汉不敢置信,他那个从小娇气柔弱公主表妹竟然以性命相迫也不要他过去救。

看完信后,国公爷几乎悲痛不能自已,捂着心口几乎晕倒,历星汉赶紧从身后扶住。

头一次在历星汉心中犹如泰山般伟岸的父亲,竟然在颤抖!

瑶初光让雪青带着信件过来就是表明决心,绝不能出兵营救她而中了蛮族的计谋。

在江山社稷和性命面前,她选择了前者。

国公爷哪怕十年前被围剿和敌人血战数十天,都不曾如此绝望。

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妹妹,连妹妹唯一的女儿,他唯一的外甥女他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甥女被糟蹋杀害。

愤怒不甘悲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再是铁血的国公爷也是眼眶通红强压泪水道:“星汉、银汉我要你们和我一起起誓蛮子若敢伤阿光一根毫毛,我历家哪怕死到最后一人也要灭光这天下蛮子。”

历星汉两人相视一看,斩钉截铁道:“不灭蛮子誓不为人!”

雪青:“国公爷,公主殿下还没死呢!”

人还没死就开始嚎啕大哭,这是咒她家公主吧!

国公爷父子三人面面相觑········

雪青:“公主只是不让赫城出兵,又不是不让你们去救她,直接拿着公主殿下信件与印章去其他城池调兵!”

国公爷紧紧攥着印章,脑中灵光一闪。

抓起历银汉的手,把印章塞过去:“银汉你立刻赶往明州,让明州的州府派兵支援,谁敢有异议不立刻出兵,直接砍头,问问他们公主一旦出事,我们有公主的遗可安然无恙,他们能不能承受帝王的怒火,可扛的住皇后的问责!”

之前一直没有往明州那边想,一来是距离有点远,二来明州知府是萧贵妃娘家的人,这么多年和皇后一直不对付,不要说去救公主,不来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说不定幕后黑手与萧贵妃脱不了关系,一旦赫城遇袭有能力和条件支援的就只有明州,到时功劳自不必说都是明州知府。

布局之人用心险恶,从公主抵达易城起,历家就已经置身于悬崖边上,出兵营救中了蛮族的陷阱,哪怕能保住赫城也是伤亡惨重,被问责夺权,这已是最好的局面。

若是不敌蛮族,明州那边又故意拖延援兵,赫城城破历家战死。

如果不出兵眼睁睁看着一国公主被蛮子屠杀,莫说齐帝的怒火,就是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历家淹了,失了军心的历家在军中又如何立得住脚。

人们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们只看到历家被蛮子吓的不敢出兵,说什么埋伏都是借口。

设计之人已经算到了历家所有退路,每一条都是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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