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两个人不是一班的,平时也很少交流,据安子溪所知,程萧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很少和同学打闹在一起,她们宿舍里应该没有程萧要找的人。

“是你吧!”

什么?没头没脑的。

“什么意思。”安子溪没明白。

“军训的时候,我和牛大莉掰手腕,拿石子暗算我的人是你吧?”

安子溪镇定自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拿石子暗算啊,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能一脚踢断成年人的两根肋骨,你的功夫应该不弱,有时间切磋一下。”程萧说完,居然就走了,甚至也没有再逼问安子溪要结果。

安子溪嘴角微微抽动,心说这人也是有意思,不过京医大也确实是卧虎藏龙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听程萧那意思,她好像还挺不服气似的。

牛大莉走过来问道:“她什么意思啊!”怎么好像还说军训什么的。

“谁知道呢,怪人一个。”安子溪把门关好,很郑重的和宿舍里的小姐妹们说道:“这件事情呢,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们放心,事情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第一,姓耿的不怀好意,多次骚扰我,大家可以帮我做证;第二,他和范玉金污蔑我品行不端在前,不管是学校出面,还是耿家什么人找过来,我也有话可说。出事当天有很多同学在现场,他们也可以为我做证,像耿迪这种人,人人得以诛之。”

“你放心,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姐几个一定给你做证!”

“就是,那姓耿的太不要脸了!没皮没脸的贴上来,他明明是有对象的人,还装什么深情,恶心死了。”

“就是!我估计啊,他是想脚踩两条船,既贪图范玉金对他的照顾,又垂涎我们老小的美色!”李佳佳说的咬牙切齿的。

安子溪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牛大莉一脸嫌弃,“你看你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哎,你知道吗?我听说有人提议要选你当校花呢!他们一定是没见过你在宿舍里呲牙咧嘴的样子,要是瞧见你这样,谁能选你当校花啊!”

“一边去!”安子溪暴怒!现在就有校花这个说法了吗?够前卫的啊!

不过想想也是,八十年代后期了呢!新鲜时髦的词汇会越来越多的。

“老小,你想啥呢?”

安子溪摇了摇头,“没事,没想啥。”

大家以为她还在担心这次的事件太恶劣,却不知道安子溪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她看起来很傻,很好糊弄吗?耿迪自身的条件也不优越,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就会接受他的追求呢!他到底是想追求自己,还是想要搞臭自己的名声啊!看来,又有事情要做了。

耿迪住院了,他是闭合性肋骨骨折,不用做手术,但是需要卧床休养以及做月匈带固定治疗,估计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才能出院。

家里自然是要来人的,肋骨骨折可不是小事,而且还是被同学打的,学校自然要给人家一个交待。

耿迪的母亲确实是高知分子,她梳着古板的发式,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样式守旧的干部装,坐姿也是一板一眼的。

安子溪不知道她之前和学校的领导们是怎么谈的,但是两人见面的第一个回合,耿迪的母亲就给了她一记刀子眼,眼神凌厉异常,像是要吃人似的。

安子溪倒也理解,慈母心嘛,儿子被打成这样,当妈的心情会好才怪呢!更不可能给她这个始作俑者什么好脸色看。

安子溪和校方领导代表打过招呼以后,直接坐到了耿迪母亲的对面,对方的皱眉瞬间皱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责也随之而来,“你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让你坐下呢?”

安子溪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一下,“难道你让我坐我才能坐,谁规定的?”

“你还顶嘴?”江宁扶了一下眼镜框,十分不悦地道:“你是过错方,进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向我九十度鞠躬道歉,而不是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

“谁跟你说我是过错方。”安子溪也看出来了,耿迪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从打扮到脾气,都古怪的很,是个很难缠的角色!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道歉!

“领导,这就是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学生?”

校方代表也是有些尴尬,他们没有想到两人见面就刚上了!“安子溪同学,注意你的态度。”夏天抢在领导发作之前出声呵斥了自己的学生,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保护了。

安子溪丝毫不慌,十分有礼貌的起身,然后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两位主任,夏老师,我承认,是我动手,哦不,是我动脚踢了耿迪,致使他摔断了两根肋骨!不过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我又没有狂犬病,不可能逮谁咬谁吧?”

“你……”江宁气得不轻,她严重怀疑对方在影射她。

“首先,我并不认识耿迪,他是大三的学生,我是新生,才入校两个多月。本来大家就是两条平行线,相安无事,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耿迪学长突然拦住了,说是有话要对我说。”安子溪就把两人见面当天的事情讲了一下。

“他向我表白,我拒绝了!我才大一,我上学来的目的是要学习,是要报效祖国和人民,不是要来搞对象的。”安子溪瞄了江宁一眼,轻蔑一笑,又道:“当时宿舍里的同学们都在,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这次轮到江宁冷笑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乱说一气。不管怎么样,你打人总是事实吧!?还有,我听说,你是从农村出来的?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可没有我们那时候踏实,为了留在城里,那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话落,又是一番似笑非笑的打量,好像在说,你就是在勾搭我儿子!“农村出来的怎么了?”安子溪当下道:“往上数两代,谁家还不是农村的!?听您这意思,好像有点瞧不起农村人啊!农村人吃你家粮食了?挖你家祖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