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和吴秋红来到了招待所,她见到了一个枯瘦的老人。

怎么形容呢!还不到七十岁的人,头发已经全白了,眼睛浑浊不堪,一点光亮都没有!若不是遭受了罪大的创伤和打击,眼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灰败之色呢!?而且他很瘦,皮肤也没有多少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只不过还有心愿未了,在一直强撑着吧!至少精神看起来是不错的。

面对这们一位老人的请求,安子溪也难免不动容。

曲成虽然早就知道安子溪年纪小,但是见到真人时,还是免不了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感谢小友愿意来见我这么一个老头子。”曲广成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请坐,这里比较简陋,希望小友不要嫌弃。”

“老爷子过虑了,这已经很好了。”安子溪坐在椅子上,直视老者道:“想必您就是吴大夫口中的恩师,曲院长!?”

曲成一笑,“那都是退休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头子。”看起来老人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那样的伤痛是血淋淋的,又怎么可能像他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呢!

“您的事我听说了!深表遗憾!”安子溪表态道:“我现在放假,倒是可以帮你们找人,只不过,您也知道的,线索有限,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找到人。”

吴秋红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知道安子溪说的是实话。

“尽力就好!”老爷子想得比较开,有些事情天注定,不是能强求的!他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有什么想不开的?有奇迹自然是好,如果没有,那也只能说他们爷俩的缘分浅,怪不到人家孩子头上去。

“这是我给小友的车马费!”曲成将一个信封推了过来,从厚度上看,里面至少有二十张大团结。

所谓车马费,就是辛苦钱,找人时候的花销,并不算报酬。

“若是能找到我家小辈,事成之后,我给小友两千块!就算找不到人,也不会让你白辛苦一趟,酬劳也是有的。”

至于多少,那就要看对方出多少力了。

安子溪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大方,不过这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我要关于您孙女的所有资料,包括这一年来你们和J方的所有调查证据。”

老人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旅行袋拿了过来,“都在里面了。”

安子溪道:“您也知道我刚刚高考结束,九月就要去大学报道了!所以我们以一个月为期,一个月内,我若能找到您孙女的下落,生死不论,您付给我两千块!若是一个月内,我没有找到人,那么除了这笔车马费,我分不取!”

老人点了点头,“成交!”

安子溪从执招所出来的时候,吴秋红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

吴秋红在面对这个比自己女儿年纪还小,但气势十足的女孩时,心里莫名的有些没底。

“老爷子年纪大了,怕是受不得刺激,你下回,下回说话能不能委婉点?”什么不论生死啊,听着就怪瘆人的。

安子溪嘴角微扬,眼神却很坚定,“老爷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相反,他是非常坚定且内心强大的一个人!如果是个软弱的,在女儿早逝,老伴病故,孙女又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他如何拖着病体熬了这么长时间!吴秋红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我先走了!你回去陪着老爷子吧,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哎,好!”安子溪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将信封和旅行袋收到空间里,返身往回走。到了卖熟食的小店,给祁老爷子称上半斤猪头肉,想了想,又称了一点酱肘子,这才往回走。

她边走边想这件案子的成功率有多大。

假如孩子是被拐走了,那么活着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这个年代的人贩子,还没丧心病狂到对器官下手的地步,顶多是把女孩子卖到大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

想到这儿,安子溪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就算是能保住命,那她这一辈子也毁了呀!

如果不是被拐了呢?

有没有可能是被害了,或者是突发过什么事件把她卷进去了?没有数据的支持,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安子溪干脆不想了,赶紧回去,晚上好好看看资料,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师傅,我回来了。”安子溪一进院,就发现院里多了两位不速之客!祁横和他媳妇赵琳琳又来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见到她,脸上居然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副咱们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很友好,你也很好说话的模样。

当她是傻子吗?

“哎呀,几天没见,小安又漂亮了啊!”赵琳琳很讨厌安子溪,但是为了讨好老爷子,为了达到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不得不来拉拢安子溪。

“呵呵,这位大婶,糖衣炮弹对我没用。”

大婶?

赵琳琳被这句话气得直哆嗦,眼皮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可是她实在找不出反驳之词。

她已经四十岁了,大儿子比安子溪年纪还大,确实不年轻了,人家叫她一句大婶好像是没毛病,但是听着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不能叫阿姨吗?

祁圣林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似的,直接扯着嗓子冲安子溪喊道:“我要吃的肉买回来没有!?”

“买回来了,猪头肉,我还多买了半斤酱肘子。”

“嘿嘿,算你孝顺。”

祁横脸色铁青,从他进门到现在,老头对他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倒是让老头子当成了自己人。

祁横也是了解祁圣林的,那毕竟是他父亲。老头年轻时脾气并不怪,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打击下,老头子才慢慢的变古怪起来。他要是对一个人和颜悦色,不理不睬的,那是十成十没看上这个人;相反,他要是能用话损人,连骂带凶的,那这个人才会被他当成自己人。

祁横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看向安子溪的目光寒若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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