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福还没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办案人员给拷起来了。

走廊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都对着赵家指指点点的。

“老五大哥,这办案的咋来了?”

“那谁知道!”一个歪戴帽子,叼着烟卷的中年男人道:“老赵家的人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们家啊!出什么事都不稀罕。”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看来邻居们和赵家的关系都不太好。

“看样子不是好事,摊上官司了!”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莫名觉得心里痛快。

由此也可以看出赵家的人性。

赵国福觉得莫名其妙啊,他一直挺老实的啊,也没干啥见不得光的事情啊!赵国福有心反抗却又不敢,只能苦哈哈的哀求,“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是奉公守法,本本分分的人啊!”

“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办案人员一身正气,公正无私,怎么可能听他叨叨,当下推了他一把,“走吧!”

闫海苹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哎呀,这是犯了太岁了!这是要了我的命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哎呀……”

祝安,祝强国兄妹俩算是见识到了赵家人的嘴脸,都感觉到挺惊奇的,这就是泼妇啊!赵大冬也慌了,连忙上前想要和办案人员沟通,问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办案人员见惯了像他们这样撒泼打滚的,当下怒斥两声,“你们这是阻碍执法知道吗?信不信将你们一起带走?”

闫海苹立刻闭嘴不敢哭了,她就是撒泼犯浑也要看对象啊!面对这些穿制服的办案人员,她根本不敢闹!赵国福很快被带走了,这一路上他的脑袋都是懵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嫌疑犯!坐上警车他就开始哭,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惹上牢狱之灾。

到了分局,办案人员直接把他关到审讯室里去了,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审讯室空间封闭,人称小黑屋,对赵国福这样的人来说,小黑屋是突破他们心理防线的重要手段之一。不过要是惯犯的话,小黑屋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

赵国福一走,赵家人就乱了套了,闫海苹一点主意也没有,就知道哭。赵大冬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祝安一看这种情况,知道留下来没有什么意思,当下要带着赵蕊走。

原本坐在椅子上抹眼泪的闫海苹却嗷地一声站了起来,拦在了祝安面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祝安一脸惊讶,“为什么?”她认为这里没有他们的事儿了。

“要不是你们这些扫把星,我儿子能被抓走?”闫海苹泼妇的本质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了,“你们祝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儿子被抓进去了,就是你们克的,我跟你拼了。”说完竟然张牙舞爪的朝着祝安抓了过来。

祝安连忙抬起胳膊去抵挡闫海苹,一边挡一边骂,“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看你病得不轻。”

祝强国连忙来劝,“大姨,你冷静一下。”

哪知闫海平不知好歹,转过头就啐了祝强国一脸,“呸,就是你们这些祸害了我们家的风水,现在我儿子,媳妇都进去了,你们高兴了,满意了?”

祝安哪里能听得了这个话,当下反击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们家人这么不要脸的!我们家有权有势的时候,你们一口一个亲家,恨不得把脸皮撕下来摔到地上往跟前凑!你儿子要不是娶了我姐,能到京城来生活?能到五金店去上班?能把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从乡下带到京城来见世面?”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服软,骂战一起,就再难停歇。

赵大冬拉着闫海苹,祝强国拉着自己的妹妹祝安,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分开。“行了,老婆子。”赵大冬狠狠地瞪了闫海苹一眼,才有些歉意地对祝安道:“大侄女,她这是受刺激了,你是有化的人,别跟她一个乡下老太婆计较。”

赵大冬的态度让祝安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拉着赵蕊就走了。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赵大冬就骂上了,“你是不是没脑子,都这个时候了,闹什么闹?”

“不是,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都什么时候了!”赵大冬黑着脸骂她,“败家娘们,关键时刻惹乱子!我看你是诚心让儿子蹲大狱。你以为这是咱们老家啊!遍地都是熟人,托托关系,找找人,就能弄清楚怎么回事!这是京城,咱们两眼一摸黑,想要帮老大,做梦呢!这个时候就得托祝家人帮忙走后门打听打听,你倒好,没等求人办事呢,先跟人家打起来了!”

闫海苹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是啊,想要打听儿子的事儿,还得让祝家人帮忙呢!“那,那咋办啊!”

“咋办,凉拌!”赵大冬气得直挠头,可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再难,都得去祝家,求人去!赵国福也不知道自己在小黑屋里待了多久,反正他又渴又饿,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就在赵国福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小黑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门外刺目的光亮让赵国福很不便服。

三名穿着制服的办案人员走了进来,两男一女,看起来都很严肃。

他们坐到了赵国福的对面,有人拿出记录本,准备记录。

一个长相比较威严的中年男子一直紧紧盯着赵国福,一句话不说。

赵国福非常忐忑,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要不是进来之前没喝水,估计都得吓尿了。

“姓名。”

许久之后,中年男子突然开口。

赵国福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道:“赵,赵国福。”他心跳得厉害,又害怕,又紧张。

“年龄。”

“6.”

“籍贯。”

赵国福哆嗦着报了老家的地址。

“赵国福,你下过乡?那是哪一年。”

“六五年。”赵国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些事情被人放大了。

他还没傻透,冷静下来以后想到了很多。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赵国福有些激动地道:“同志,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