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着皇后的东风,是她高估了自己,皇后终究是皇后,天然的位份压制,皇后想要单方面毁约,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多加小心了……

而此时一向华丽的甘泉宫里,祁贵妃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把她最爱的棋盘,连同一些古董花瓶,一把起推落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她心中似有怒火在焚烧,大声说着:“为何?为何不是本宫有孕,崔氏那个贱人有孕了,罗氏也有孕了,为何不是本宫有孕?”

紫裳和白潋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只小心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发这样大的火呢。

祁贵妃虽然跋扈了些,却一向是高贵优雅都,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此刻倒真是气急了,什么都不顾了。

此时,甘泉宫主殿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瓷片,时常被主子摩挲青睐的玉石棋子散落一地,孤零零都躺在那。

曹嬷嬷心里叹息,好不容易让主子不再执着等待陛下,说了那么多的阴私秘事,原以为主子能转了性子,没想到倒是比从前更加偏执了。

宫里有人怀孕算什么,想办法除了便是,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呢。

让紫裳白潋快速的收拾好屋子,打发她们出去,忙上前安慰:“我的姑娘啊,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奶娘会帮姑娘的,姑娘不喜欢,奶娘想办法除了为姑娘便是,姑娘别气坏身子。”不知不觉换上了在府里的称呼。

祁贵妃被安抚下来,眼里竟含着眼泪,曹嬷嬷哪里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小心安抚:“姑娘不哭,不哭啊,有奶娘在呢,奶娘会为姑娘办好所有事的,姑娘不哭了……”

祁贵妃慢慢安静下来,她很贪恋曹嬷嬷怀里的温暖,如同母亲一般,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奶娘,崔氏那个贱人是不是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了,陛下夺了本宫的宫权,本宫虽然不稀罕,可也容不得崔氏如此放肆。”

曹嬷嬷慢慢拍着祁贵妃的背,安抚着说道:“这样也好,主子不掌宫权,即便那两位出了事,也与主子无关,主子放心,有奴婢在呢。”

祁贵妃眼里带着一丝迷茫,缓缓开口:“奶娘,为何她们都有了身孕,本宫不能有身孕,是不是本宫身子哪里出了问题,奶娘再去宣几个太医好不好,若是本宫有了身孕,陛下就不会看她们了,陛下只会喜欢本宫的孩儿,奶娘,你快去,快去宣太医来给本宫看诊,快去啊。”

曹嬷嬷见祁贵妃越来越激动,忙安抚道:“主子身体没有问题的,只是缘分未到,至于她们,即便是怀了,也未必能生下来,若是半路滑胎,想必无功反而有罪,主子只需要好生调理着身子,倒是陛下多来甘泉宫几次,主子必会得偿所愿。”

“可是陛下夺了本宫的宫权,陛下是不是知道了,那陛下还会来看本宫吗?”祁贵妃想起之前陛下莫名的冷待,心里满是不安,她只想让陛下多多陪她,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而已。

“主子放心,奴婢选的都是不起眼的奴才去办的,即便陛下去了查,也是查不出来的,陛下若问起,主子是不知情的,想必永福宫已经有了防备,我们需要徐徐图之,主子不要着急,好好养身子,奶娘不会让你失望的。”曹嬷嬷眼里的冷意已经快要漫出来了,原也没想着一次就中,这个明昭仪倒是好运到,竟然毫发无伤,还敢去中伤主子,看来还是要给我她一些教训才是。

祁贵妃慢慢安静下来,奶娘说得不错,她要好好养身子,等着看崔氏那个贱人的下场。

又恢复她一贯高傲的表情,梳洗打扮之后 淡淡吩咐:“奶娘,让她们去煎药,给本宫端些桂花糕来。”

曹嬷嬷总算轻松了些,虽然这桂花糕过于甜腻,有些冲了药性,可只要主子开心,吃一些也是不打紧的,忙吩咐让端叠桂花糕过来。

祁贵妃吃着往常最喜爱的桂花糕,总觉得比以往苦涩了不少,不知道陛下是否能够看到她的一片心意?

甘泉宫的一切自然传不到外面去,内有曹嬷嬷,外有金德明,都是无比忠心的,只是宫里人对祁贵妃的性子已经有了了解,甘泉宫的风平浪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翌日一早,尧帝下了朝,便去椒房殿接了姚皇后一起,去福宁殿请安。

魏太后一向深居简出,除了端午,众妃都没有见过魏太后,只除了帝后二人时不时的去请安,倒是成了后宫第一安静之所。

此时魏太后坐在上首 面目含笑的看着携手走进来都帝后二人,笑着说道:“今日,你们二人怎么一起来了?哀家听说后宫最近多有喜事,陛下想来一时是脱不开身的。”

听着魏太后略带打趣的话语,尧帝也不恼怒,反而略带亲近的开口:“母后一向耳聪目明,儿臣这不是有事来求您来了?”

魏太后微微挑眉:“哀家一个老婆子,还能有事帮到陛下?”

“母后说笑了,您可是这皇宫里的定海神针,儿臣还要母后多多帮扶呢。”尧帝恍若一个稚子,带些撒娇的口吻,她对魏太后一向是尊重又感激的,此刻这般交谈倒是觉得心情舒畅,比起冷冰冰的皇宫,这般如寻常人家母子的相处,才是他最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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