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风向随着湘贵嫔冒头,又变了,不再是妍嫔一枝独秀,而是两人平分秋色,陛下也不若之前那般,只偏宠一人,转眼又过去了几日,明日便是腊月初一了。

甘泉宫里,祁贵嫔披着浅色的披风,站在殿外,头上依旧素净的很,华丽的流苏首饰再也没有再她的头上出现过。鲜艳的衣服似乎也离她远去,整个人的气质与从前是天壤之别,完全看不出从前的嚣张高傲的影子,倒是像洗尽纤华一般,泰然自若。

金德明的伤早就好了,此刻他正站在旁边低声的说着什么。至于紫苏白芍都远远的站在一边,显然是没资格听这些话的。

“主子,您交代的事奴才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一丝差错,主子放心。”金德明到底也是在宫里经营多年的老人了,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帮手的。

不过是主子要隐忍,他也便跟着低调一些就是了。如今主子身边除了他也再没有可以放心的人了,她怎能不尽心一些呢。

祁贵嫔眼眸低垂,划过一丝冷意,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你做事,本宫还是放心的,本宫在这甘泉宫里待了这么久,也该出去看看了,不然这后宫里哪还会有本宫的位置。”

有些仇,有些怨,她都要一一清算,奶娘不能白死,她的委屈也不能白受,总该有些说法才是,明昭仪,宣嫔,还有皇后,以及那个背主的任氏,还有温妃,她们一起合谋算计她,她们得意的也太久了,也该尝尝她夜不能寐的滋味了。

百日黄连水,喝的她连头发丝儿都是苦的,这般滋味,怎能她一人尝受呢,都该一起受着才公平。

金德明眼里划过一丝暗光,主子终于要出手了,甘泉宫确实沉寂的太久了,也该热闹一下才是。

“主子,想要如何做?奴才去安排妥当。”金德明问道。

“金德明,你知道吗?后宫之中主动邀宠是为下乘,本宫要陛下亲自请本宫出去,才是上乘,本宫身份尊贵,岂会与那些低贱的奴仆为武,瞧着吧,很快,本宫便不会再如此受制于人。”因为她在宫里已经没有了软肋,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些。

“奴才知道了,那毓秀宫那边,主子要如何做?”金德明问道。

“任氏那个贱婢,竟然敢背叛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生来就是做奴婢担心,就该一辈子低贱,妄想与本宫平起平坐,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呵呵,不急,待本宫料理了那几个孽种,再慢慢收拾她。”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祁贵嫔眼里满是恨意。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就任氏知道奶娘对她的重要性,竟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算计她,她总该反击回去才是。

虽然她不出宫门,可外祖父安排的人手一个个的意外死掉了,这岂不是掩耳盗铃,果然是做奴才的,犹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只会暗地里做手脚。

幸亏外祖父后来安排的人比较隐秘,虽然不算多,倒是也够用了,任氏这个背主的奴才,也该尝尝自己酿的苦果才是。

“天气寒冷,主子最近消瘦了许多,还是进屋休息吧,外面有奴才在呢,再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主子身子为重。”金德明担忧的说道。

主子最近确实消瘦了许多,看起来一阵风便要吹走了似的,他很担心。

“本宫知道了,你去忙吧。”祁贵嫔转身回了屋子,走到房,那幅陛下与她一同入画的画像,挂在最显眼处,画中人一如从前,骄傲明媚,只是她的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再也兴不起一丝波澜。

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秋风悲画扇。陛下的情未免让人太痛苦了,她要不起。既然这样,她就不要了,她的苦,已经吃的够多了,不想让自己再苦了,情的滋味,她已经尝到了,也够了,再多就是奢望……

宣室殿里,尧帝坐在上首,孔令宣和江修坐在下首,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妹夫,氛围倒是轻松的很。

几人讨论着各地官员升迁事宜,临近年关,又是一次官员的交接,谁升谁降,都是要去好好思量的,朝中官员如同参天大树一般,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轻举妄动。

几人正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随喜捧着一本折子走了进来,说道:“陛下,八百里加急,骠骑大将军的折子送来了。”

尧帝眼眸微暗,最近并没有朝事发生,八百里加急,这是要做什么,淡淡说道:“呈上来吧。”

随喜小心点捧着折子递到尧帝面前,陛下面色不是太好,还是老实的在一旁待着吧。

尧帝打开折子一看,简直要被气笑了,祁将军折子中说,他近日旧伤复发,格外思念家人,想回京养伤……等等,洋洋洒洒都写了一大篇。

尧帝一字一句的看完,扔到桌子上,冷笑道:“终于是忍不住了,这是在给孤下马威呢,好一个骠骑大将军啊,好一个旧伤复发。”

孔令宣拿起折子看了一眼,又递给一旁的江修,等他看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俱是心有戚戚,这祁将军还真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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