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亲自为姚蒻更衣,先取下他亲自设计的凤冠,故意做的镂空,珠玉宝石镶嵌在上面,倒也有二三斤重,穿的凤袍华美异常,只是却也过气厚重了,层层叠叠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姚蒻含笑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男人,拉着他的手:“康平,我很开心。”不是什么皇后尊崇的地位,而是能与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

李尧自然明白:“蒻蒻,无论发生何事,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信我。”

姚蒻靠在李尧的肩膀上:“我信你。”

宣室殿总管内监随喜轻声叩了叩门:“陛下,皇后,承恩公与夫人正在等候传诏。”

李尧:“知道了,请进来吧。”

两人换上了同色系的红色婚服,一人矜贵优雅,一人温婉从容,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走到椒房殿正堂,姚家众人已经在等候了,都规矩的站着,一点声音都没有,显然是学过规矩的。

随喜:“陛下到,皇后到。”

姚父姚母打头跪下:“恭请陛下圣安,恭请皇后金安。”

李尧亲自扶起姚父,姚蒻也扶起姚母,温和的嗓音响起:“舅父舅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是舅父不是岳父,在他心里,还是叫舅父比较亲近。

姚父倒是没再跪下,微微弯了身子:“谢陛下。”

李尧有些无奈:“舅舅何必如此多礼,快入座吧。”

一群人呼啦啦的坐下,包括几个孩子都很懂规矩,没有吵闹。

李尧:“随喜,带几位小公子下去,上些点心,找几个宫人看着,莫要磕了碰了。”

随喜:“奴才领旨。”有些事情,小孩子不好在旁听的,这个他懂。

打发走了宫人,李尧牵着姚蒻的手,两人跪在姚父姚母面前,恭敬的准备行礼。

姚父姚母连忙起身,就要上去扶人,面色惶恐,嘴里连连说道:“陛下,这可使不得。”

李尧没有起身,面色郑重,不容拒绝的开口:“舅父,舅母,您二位是我与蒻蒻的最亲近之人,今日是我与蒻蒻新婚之日,理应受我们的礼,还请舅父舅母莫要推辞。”

随后看向姚蒻,眼神温柔,嘴角含笑:“蒻蒻在别院陪我,受了诸般委屈,我心里都记得,今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拜父母高堂,舅父,舅母,只管安心受着便是。”

姚蒻也附和着说道:“父亲母亲只管安心受着,陛下与我,与姚家一直都是最亲近之人,莫要生分了才是。”

她一直都知道,李尧心里渴望着亲人,姚家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最亲近之人,也是最不可分割的,无论何时,她们都是休戚与共,密不可分的。

姚父姚母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又看着李尧心里眼里只有自家女儿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终是落了地,如此这般是最好了。

两人不再说什么,安稳的坐在上首,姚家最跳脱的姚子易走上前来,嘴里说着:“那我今日便充当一次喜婆了,咳咳,一拜天地。”

两人面相殿外,缓缓叩首行礼。

“二拜高堂。”

姚父姚母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终是含笑受了礼。

“夫妻对拜。”

李尧看着姚蒻,透过她白皙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他们相伴的十五年,一个又一个的画面闪过,原来,他都记得那么清楚,他相信,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随着二人再次行礼,姚子易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礼成。”

李尧扶着姚蒻缓缓起身,看着姚家众人面带祝福的眼神,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蒻蒻,父母亲人犹在,接受他们的祝福,你是高兴的吧。

姚蒻自然是高兴的,她一直都知道,他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待到众人相继落座,随喜便招呼宫人奉了茶水点心上来,李尧才缓缓开口:“舅父舅母,久不在京都,赐下的府邸有什么不妥的,尽管与我说。”

姚父:“承蒙陛下厚爱,并无不妥。”还是拘谨了些,毕竟天子给了脸面,也不能顺杆爬不是。

李尧:“舅舅莫要与我生分,我们是一家人。”

姚父跪地,身后的人也跪了一地,姚蒻拉着姚母没有动:“陛下,请听臣一言。”承恩公算是超品公爵,称臣也没错。

“陛下,陛下与皇后夫妻一体,如此自是无碍。不过陛下待姚家亲厚,如此已是尽够了,君为臣纲,为君者切莫感情用事,君主臣辅,方为长久之道。”

意思就是,你和我女儿是夫妻,你对她怎么好都是应该的,我们不掺和。

我们姚家不会挟恩图报,给的这些已经够了,不会贪得无厌,在姚家心里,知道你的好意,就够了,大家心里门清,别说出去。

再者姚家底子薄,需要低调,不必过多优待,以免引起朝臣不满。

姚父说完,李尧面色变了又变,长叹了一口气,:“舅父的意思,我清楚了,快起身吧。”

姚瑞拉住李尧的手,缓缓开口:“陛下,姚家得蒙陛下厚爱,如此,才是为臣的本分,陛下切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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