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的疯魔远不止于此,自那日晕倒已经足足三日了,把自己关在宣室殿里,不吃不喝,不让人打扰。

对于皇后的身后事到现在也不曾追封,不曾有个说法,一时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宫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哭灵,朝廷命妇按着身份地位,每日一早都在椒房殿守灵,一守便是一天。

只是奇怪的是,作为皇后的娘家人并未有人进宫,后来听说承恩公府的姚父姚母双双病倒了,三夫人产下幼子不过月余,四夫人更是在皇后薨逝当天诞下一对龙凤胎,承恩公府也是一片兵荒马乱的,众人也就明白了。

承恩公府本就低调,如今没了皇后这个倚仗,怕是更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只是他们不知,姚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至于皇后冒然薨逝之仇,他们总是不会忘的……

甘泉宫里,俪贵妃跪了一天,本就是心中压抑着怒火,加上身体酸痛,整个人更是格外的憔悴。

她此刻揉着额头,紫苏正在给她按摩肩膀,以求能让她舒服些。

从皇后薨逝之后,俪贵妃整个人便十分不对劲,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疯狂,更是让人心惊,就怕下一秒,她便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

桌案上的香炉散发着宁静安神的气息,却并没有拂去俪贵妃心头的怒意,反而是越发暴躁起来,她揉着额头,声音似乎有些飘渺,问道:“陛下还未出来吗?”

白芷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已经三日了,陛下并没有踏出宣室殿一步。”

“啪”的一声,俪贵妃挥落了手边的茶盏,愤怒的说道:“陛下就那般爱她吗?那本宫呢,本宫算什么?啊?你们说,本宫算什么?说话啊。”

紫苏和白芷齐齐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安抚盛怒的俪贵妃,只是不停的说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

“滚,都滚出去,给本宫滚出去。”俪贵妃大声的喊着,似乎要把心中的愤怒一同喊出去,可那有什么用呢?

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她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此刻正快速的生长着,被人欺骗的痛苦,几乎是让她整个人如同在烈火里焚烧呢,备受煎熬。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俪贵妃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最后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笑得肆意猖狂,笑得格外凄凉……

身子软软的倒在床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梦里又是那副诡异的动不了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那些想要拉她下去陪葬的人。

反而只有那一个身穿凤袍的女子,正在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输了,本宫即便是死,也永远留在陛下的心里,而你呢,又算的了什么?

俪贵妃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大声喝道:“你已经死了,还在得意什么?得意本宫永远比不过你吗?”

“你凭什么嘲讽本宫,本宫父亲是大将军,外祖父是丞相,本宫出身尊贵,而你是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凭什么嘲讽本宫?”

“本宫即便是争不过你又如何,陛下敢废了本宫吗?有本宫的父亲在,你们全都要仰仗着本宫的鼻息生活。”

看着黑衣女子一言不发,依旧是一副嘲讽的样子。

俪贵妃彻底失去了理智,她近乎癫狂的说道:“若非本宫被蒙蔽的双眼,岂能容你生下那个孽种,本宫如今动不了他,可你想要死后哀荣,与陛下同穴而葬,本宫绝不允许。”

“以为死了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等着看吧,本宫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让你任凭上天入地,都求救无门,哈哈。”

“你放心,你的那个孽种也会很快就下去陪你的,哈哈哈。”她笑得畅快,笑得疯狂,她已经不想再忍了,就是她一再退缩,她没有才会如此逼迫她。

她是祁家的女儿,自有自己的骄傲在,即便是死,她也要拉着所有人下地狱,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被人如此折辱。

黑衣女子呵呵笑了两声,随后飘然远去,留下俪贵妃一个人在疯狂的笑着……

甘泉宫的一切自然无人得知,倒是随喜这边,眼看着陛下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每逢他想要送些饭菜进去,便被陛下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给吓得退了出来。

过了明日,后日清晨,皇后的棺椁便要移出宫了,陛下三日不曾露面,朝堂上已经是议论纷纷了,若是再不露面,怕是要有大事发生啊。

随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门口来回走动,他决定了,即便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明日也要把太后请过来,太后的话,陛下想来是能听进去一二的吧……

福宁殿里,魏太后亲自抱着三皇子,不曾假手于人,即便是晚间安寝,也是让奶娘在边上守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再出了什么意外。

这可是皇后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又是那般可怜,如何不让她多疼一些。

只是魏太后似乎有意忽略了,大皇子,二皇子同样生而丧母,一样的可怜,大皇子还在福宁殿住了几日,也不见她这样上心过,只能说这人心生来就是偏的,不过她是太后,纵使有人不忿,也得憋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