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道:“爹,您就是心太软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斗不过张高秋。”

“我才不屑跟他斗呢。”

“您不跟他斗,现在好了,养虎为患,他现在反过来咬咱们啦!”

“这件事……眼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一定是张高秋所为。”李雁行说道, “你们几个别这么看我,我也是有根据推测的。”

李第尧手一摊:“那您就说说看。”

“你们想想,这张高秋即便要害李家,也是跟我有仇怨,怎么会绕过我,派杀手去杀樱宁呢?”

“毒到下到您碗里了,您还存着侥幸心理呢?”李辅承问。

“据薛太医说, 毒性不强的。”

“那是你们用的时间还短。您有没有问过薛太医,如果时间长了,会是什么后果?”樱宁问。

“这……”李雁行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没问过。”

樱宁无奈。

李辅承道:“不管是不是张高秋干的,咱们与蜀王府水火已经不容了。以前朝廷需要他,皇上纵着他,咱们拿他没办法。这一次……”

“这一次,如果三弟能够歼灭倭寇,顺利掌控东南沿海的兵权,咱们便可以彻底把蜀王府弄下去。”李第尧接话。

“这件事很难,是你们绝对想象不出来的难度。”李雁行带兵几十年, 经验比他们丰富,知道唐卿去了东南沿海, 会遇到多大的难处。

说他是一个人在狼群里孤军奋战,也不为过。

张高秋为人老谋深算, 在那里经营了几十年, 根基深厚,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岂是他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轻易撼动的?

在李雁行看来,这次唐卿去了那边,若运气好,还能全胳膊全腿的回来。若运气不好,说不定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樱宁道:“爹,您就是始终不能忘记你们年轻时的兄弟情分,不肯动手对付他。”

“爹是厚道人。”李第尧说。

李辅承瞥他们一眼:“你们不要对爹冷嘲热讽的。如果爹也如张高秋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陷害别人,他还是咱们的爹,还是将士们敬重爱戴的燕南郡王吗?”

兄妹俩就说不说话了。

他们的爹忠肝义胆,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

做儿女的,应该为有这样的爹骄傲,而不是逼着他去对付昔日共患难,同生死的兄弟。

被大哥训斥了顿,兄妹俩就不说话了。

李辅承又道:“爹,这件事我会查清楚,您不必操心,安心在家陪母亲养身子。”

“不管你们怎么查,查出了什么, 务必要留着李何的命。”

到如今这般状况, 李雁行还是不忍曾经兄弟的儿子受到伤害。

等他离开后, 李第尧抱怨道:“大哥,您就多余告诉爹这件事。咱们几个悄悄查出来,给处理了就完了。这下可好,还给李何找了个护身符呢!”

樱宁失笑:“二哥,别这么大怨气。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三天之内,我可是要结果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李第尧也快步离去。

李辅承问樱宁:“你让你二哥到底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