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睡得浑浑噩噩的,感觉身体像是被一团火炉烘烤,微微动弹四肢,一阵钻心的酸痛从腰下传来,他睁开眼睛,已经快要到晌午。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客厅,照在项恺的侧脸,他眯起眸子,听到一阵脚步声。

小乐也刚刚睡醒,发丝蓬松,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项哥,你醒了?”

“感觉好点没?”

他走过去,伸着手往项恺的被窝里探,项恺啧了一声,撩开身上厚重的被子坐起来。

小乐露出坏笑:“怎么,还不让摸了啊?”

“没有。”项恺的嗓音又沙又哑,喉咙里干涩说句话都扯得生疼。

小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对比两人的体温,“还是有点烧啊?”

“哥,要不我陪你去社区医院打一针吧?”

“不用。”项恺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借你的浴室冲个澡可以吗?”

“哦,当然可以啊。”小乐点头,“你等会我去把热水器插上。”

“不用。”项恺说着站起身,躺着时觉得身体又沉又重,现在站起来又感觉浑身轻飘飘的,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不用?”小乐反问,“那怎么行!你发烧难道想冲冷水澡?会加重病情的!”

他踮起脚摁着项恺的肩膀,“快坐下,你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项恺浑身都没有力气,拗不过他,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小乐跑到浴室里插上热水器,嘴里嘟囔着:“幸好我改装了浴室,否则你就要去公共的卫生间去洗,那真的就只能冲冷水了。”

“谢谢。”项恺哑着嗓子说。

小乐走回来弯下腰瞧着项恺病殃殃的脸色,“哥,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啊?”

“身边也没人照顾你,真可怜。”

“可怜?”项恺睁开猩红的眸子,盯着小乐一双黑眸不停地眨巴眨巴的模样。

“对啊,项哥你没想过找个人安稳下来吗?”小乐笑道。

项恺垂下眸子,沉了口气,“再说吧。”

小乐转身往浴室走,“项哥,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你来吧。”

项恺撑起身,头重脚轻地往浴室走。

小乐嘴里念叨着:“这两天你就在我这里住吧,等你病好了再回去,我照顾你,你就没有那么可怜了。”

“不过提前说好,我不要你的钱啊,就当是前几次你让我白嫖,又送我那么多礼物的补偿吧,我还你个人情好了。”小乐古灵精怪地朝他眨眼。

项恺闷闷地应了一句,他也担心这两天林子彦会找自己麻烦,索性在小乐这里住两天,等自己完全好了,再去对付林子彦。

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淋下,滴答滴答——涌出的鲜血落在洁白的瓷砖格外刺眼,项恺仰着头,任由水流击打着他的脸颊,冲刷着这具滚烫的身躯。

“项恺,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对你的身体说出任何侮辱性的话。”

他的脑海里回响着林子彦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就是一个天生的贱货。”

“啊啊啊!”项恺怒吼,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浴室的瓷砖上,他的骨节发白攥得吱嘎作响。

项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伸手拧动着冷水开关,刺骨的冷水劈头盖脸的淋下来,他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瞬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可是大脑却无比清醒,他需要思考,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拳击场,林子彦派人守在那片贫民区已经两天还是没有项恺的消息,他坐在办公室听保镖说项恺这几天都没回家,林子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该不是去找他的相好的了吧?

操。

“继续找。”林子彦两条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个人都找不到吗?”

“不用找了,我来了。”项恺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手里拎着个箱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林子彦面前。

林子彦一楞,盯着项恺刚毅的脸庞,也才两天没见,他就瘦了,也憔悴了。

这两天林子彦也想了,自己那天的反应确实有点过激,之前包养的情人里面也有些耐不住寂寞的,虽然自己都会给他们点教训,但是最后都会拿钱打发他们走人。

但是那天自己看到项恺身上的吻痕,他有点失去理智,愤怒地想要杀人,所以才会伤到项恺。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吗?”林子彦语气平缓地说,那天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

“别装了,这招对我不管用。”项恺毫不留情地戳破林子彦的虚情假意。

林子彦怔住,转而抬起长腿调整坐姿,果然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说:“既然这样,宝贝,我想了,可能是之前我没有说明白让你误会了。”

“现在我得在我们的合约上加一条。”他拿起两人签署的合同,“也就是在我们履行合约期间,你不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任何形式都不可以,恋爱关系,约炮,一夜情……都不可以。”

项恺冷冰冰地盯着他。

林子彦继续说:“我不喜欢我的床伴背着我去和其他人上床,所以那天的事你就当长个教训,做我的人应该有这点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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