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华富竟也不再跟叶凡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但就在这时,叶凡开口说道,“华记者,你年薪多少钱?”

华富登时一愣,叶凡这话问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本不想回答,但既然提到自己的年薪,华富面上却瞬间扬起了自豪的神色。

扭过头来,看着叶凡说道,“首席记者,年薪五十万,不多,但你这济世堂几年也挣不来这个数吧。”

“卧槽?五十万?这记者啥时候这么挣钱了。”

“开玩笑的吧,这都赶上我好几年收入了,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哎,比不了啊。”

“我去,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也得让他报记者这个专业,钱途无量啊。”

看着周围人们吃惊的神色,以及羡慕的话语,华富面上的傲然神色愈加明显,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由衷的弧度。

但叶凡却神色不改,继续问道,“那这五十万,你每年拿出多少来孝顺你爸了?”

此话一出,华富一愣,周围人们也是一愣。

首席记者,年薪五十万,可这里面的钱有多少拿来孝顺父母了?

这个问题,华富不愿意回答,因为他自从跟华为民闹疆后,在孝顺老人这方面,他却是一分钱未曾拿过,更是一次家也没回过。

华为民身为当事人,自然知道这些,他也知道华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以岂齿。

所以开口说道,“叶医生别问了,让他走吧,我有自己的诊所,不需要他管,我自己能顾着自己。”

但叶凡却说道,“华记者不愿意回答,那好,我再问你,你爸自己在下河镇开着一家中医诊所,他做的这些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意义,或者换句话说,跟你的年薪五十万比起来,你从根儿上就看不起他做的这份职业,对吗?”

华富一愣,叶凡所说确实是他所想,但这个时候被叶凡如此质问,却让他有极不自在。

于是说道,“对又怎么样?我说错了吗,百草堂干十年也不如我一年挣得多,他却守着不肯放,说什么学中医的就要悬壶济世,我呸,悬壶济世值多少钱一斤?

能买房买车吗?能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吗?他守着一个不挣钱的营生,说轻了那是不思进取,说重了那是混吃等死,我靠自己,我问心无愧!”

“这华记者说话狠了点儿,可是所说却是事实,这个年头儿,不管干什么,不挣钱那都是白瞎啊。”

“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不该这么说他自己的爸,我有点替老爷爷觉得不值,再怎么也是从小把他养大的。”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啊咱们听听就算了,再怎么着那也是别人家的家事。”

华富的一番话在人群中引起了共鸣,但也有些心软的人替华为民不值。

毕竟这天下万般事之悲切,莫过于父子反目,人们虽然未曾亲身经历,但这旁观看来,也是感同身受。

这时,叶凡却说道,“钱,因为钱,你现在都可以用他来称呼你爸了对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在你眼里,这是非善恶,成功失败,都是以钱来衡量的对吗?”

“你知道就好!”

华富说道,反正这狠话已经说了,他不在乎承认这些。

然而,叶凡却从身上拿出一张卡,说道,“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我济世堂愿意聘请华为民医生为我济世堂的坐诊中医,年薪,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