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妈妈乃是当时刘氏你费心寻来之人,如今竟出了这等腌臜之事。你务必得给青鸢一个妥善交代,亦要给我侯府一个满意答复。

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若不将背后真凶揪出,实难平愤懑。哪怕是惊动官府,也定要把那幕后黑手找出来不可!”

老夫人许氏听了翠朵一番详述前因后果之语后,顿时怒不可遏。

刘氏此刻烦躁至极,眉头紧蹙,言语中也带了几分不耐:

“老太太,您就莫要再掺和此事了。说来那人又何尝不是您当初举荐的?这事若论起来,大家皆脱不了干系。

我作为这侯府当家主母,必然会给青鸢一个交代,何必又要惊动官府?难道您想让全京城的达官贵族都来看我们侯府的丑事不成?我家娇娇还待字闺中,若此事闹大,她还如何嫁人?”

老夫人面色微微僵滞,手指着刘氏,老半天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出身低微的庶女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之前我老婆子还说林月那丫头福薄命浅没个手段,当不得主母之位。如今看来,你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眼里竟没有半点尊卑贵贱,连长辈面前都敢放肆了。”

说起林月这个名字,刘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她咬牙切齿道:

“老太太,林氏好歹当初也是您的儿媳一场。

她在世的时候,对您有多孝顺恭顺众人有目共睹,便是府上的姨娘妾室也是各个都敬畏着的。如今您这般说话,实在让人心寒。

儿媳自会妥善处理今日之事,但若是之后还听到老太太您说这些话,可就别怪儿媳我说话不中听了。”

刘氏言罢,便带着两个惶恐不安的丫鬟决然出门而去。

老太太指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面色通红,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半天说不顺话。

“你,你……咳咳咳……”

身旁的慧兰立刻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地上前替老太太拍了拍后背,焦急道:

“老太太您没事吧?”

老太太咳嗽半天才稍有好转,只得愤愤道:“真是个没规矩的。要不是看在影哥儿的份上,老婆子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成!”

谢青鸢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们俩争执,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

林月林氏乃是侯爷最开始的正妻,但后来因身弱多病又没有子嗣,去世后没多久裴侯爷便准备另娶。

然而,这时才发现自己后宅妾室中,竟是没有一个能生得出孩子的。

只有裴影一个庶子和裴娇一个庶女,都是刘氏所出。

其余姨娘小妾竟半个孩子也没有。

最终无奈,他只得将刘氏抬为正妻。

刘氏成为正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修缮逝去主母林氏的坟位,而且还会每年都带着孩子去看望她。

听闻是林氏在的时候对她十分温柔且有恩,于是本来还对林氏针锋相对的刘氏,最后便被折服,对其十分尊重,容不得旁人说半分的不好。

“青鸢啊,老婆子我身体被气坏了,就先回去了。你先好好修养,至于这件事我定是会让刘氏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千万不要声张,家丑不可外扬,否则全京城都得看我们侯府的笑话,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对亲家有影响啊。”

老夫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眼神中满是忧虑。

谢青鸢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也知晓此事轻重,微微颔首道:“老夫人放心,孙媳自有分寸,不会宣扬此事。”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听话懂事啊青鸢,老婆子我甚是欣慰。”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谢青鸢的手,而后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