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般盯着燕永言。

秦子飞和秦子勇叩首跪拜的声音,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

燕永言露出一丝苦笑,抱拳行礼道:“国夫人身体可还好吗?”

张氏忽然冷冷说道:“先皇在位的时候,曾对老身说过一句话,圣主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秦子嫣轻轻一拉张氏。

张氏拍了拍秦子嫣的手背:“放心,凭借我与先皇的关系,燕家的人绝对不会跟我提什么规矩,更不会怪罪我有不敬之罪!”

燕永言立刻点头:“国夫人说的对,按照辈分来算,朕应该对国夫人行礼才对!”

秦子飞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好像他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燕永言和张氏的路人。

只听张氏不屑的说道:“圣主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折煞老身了,老身受不起你们燕家人的恭敬,先皇在位的时候,曾多次来到秦府,与家夫秉烛夜谈。多少次我都听到先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家夫为之卖命!”

燕永言道:“国夫人此言差矣,秦将军所忠者,天下百姓!”

“错,家夫为人刚烈,早就看不惯庙堂险恶,一心想要辞官归隐,可是架不住先皇被匈奴

逼的走投无路,所以略次三番,请秦家军助大燕一臂之力。家夫为抵挡匈奴,惨死两狼山后,先皇没多久也病逝了。驾崩之前,曾偷偷来过秦府,看望老身!”

“什么?”

燕永言惊呼失声。

张氏道:“他跟老身说,如果将来秦家儿女,有乃父风范,当效忠朝廷,辅佐与你!”

燕永言的脑袋嗡了一声。

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如果先皇曾有遗诏,那么为何太后会……”

他没有说下去。

张氏摆了摆手:“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圣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太后!”

燕永言握紧了拳头:“国夫人,朕还未亲政,有些事情实在不愿意跟太后对峙,还请国夫人谅解,但我保证,秦家兄弟姊妹三人,必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氏好像没有听到燕永言的话,而是闭上眼睛假寐。

燕永言站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秦子飞一推秦子勇,跟着走了出去。

房门被兄弟二人关上。

燕永言站在院中,远望蓝天,默然不语。

秦子飞对着燕永言微微一笑:“圣主,为何如此惆怅!”

“哎,国夫人一定不会骗朕,先皇死前,定是绝对亏欠秦家太多,于是下了旨,可是太后却并没有照做。”

秦子飞道:“当年家父在朝中四处树敌,被小人陷害,也是常有的事,太后这样做法,虽然令人寒心,但也可以理解,而且此事和圣主全无半点干系,圣主不必挂怀!”

“不,我一定要给国夫人一个交代,所以我在想,回去之后,应该如何去面对太后!”

秦子飞道:“当务之急,并非要给家母一个交代,而是强国九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