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药童,若他不去,行医不成,到时候有所差池,你能负责任吗?”白鹤淮问道。

护卫心想哪有年纪这么大的药童,但表面上仍表示了顺从:“都听神医安排。”

白鹤淮走上了轿子,护卫一挥手:“起轿!”

苏暮雨则跟在轿子旁,随他们朝前走去,他交待萧朝颜:“让今天来问诊

的病人都先回去吧,若是来取药的,你就按单子上的分量把他们取一下,小心点,别弄错了。”

“好。”萧朝颜乖巧地点头。

看着轿子逐渐远去,苏昌河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瓜皮随手一丢,无奈地叹了口气:“麻烦嘞。”

萧朝颜惑道:“医者出诊不是常事嘛?有什么麻烦的。”

“知州大人,应当是这南安城里最大的官了。”苏昌河幽幽地说道,“他的府上应该就有很好的大夫,而其他南安城中的名医,他想去请,谁敢不从?可最后他选择了我们这新开的药庄,找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大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萧朝颜问道。

“他要找人治的这个病,南安城中所有的大夫加起来,都治不好!”苏昌河沉声道。

“啊?”萧朝颜一惊,“那白姐姐她……”

“白鹤淮?”苏昌河笑了笑,“她是药王谷的传人,难得能见到这般棘手的病,自然觉得很是有趣。我觉得麻烦,她怕是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苏昌河能看穿这一切,苏暮雨自然也能看得清,但他了解白鹤淮的性格,连暗河大家长的病她也敢接,何况这区

区知州了,既然劝不动,便跟着保护吧,只是希望这一遭经历,别让他们的南安城生活彻底改变了。

一路上,苏暮雨也在试探着那护卫的口风:“知州大人今年贵庚?”

“四十有二。”护卫回道。

“哦。”苏暮雨点了点头,又问道“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的?”

护卫皱眉道:“谁和你说得病的是知州大人了?”

苏暮雨假装一惊:“哦?原来得病的是府上的其他人,敢问是……”

护卫这才知道失言了,正色道:“你去了以后就知道了!”

白鹤淮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谈话,摸着袖中的银针:“看来是知州大人极为重视的人了。”

到了知州府,白鹤淮下了轿子,那护卫悄悄地领着白鹤淮和苏暮雨从偏门进去了,一路之上颇为小心,似乎有些害怕被人察觉,就这么左拐右拐地领着他们来到了后院。后院之中倒是颇为热闹,十几个看起来便有几分高人风范的大夫正在院中激烈地争吵着。

“应当先运针,用针通气血!”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朗声说道。

“不。应当先服药,更温和一些!”另一名年轻一些的大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