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年往事有短长

李当未及开口，龙泰山在一旁看得真切，之前动手，李当显然视同儿戏，胜得干净利落，显然武功高出两徒甚多，自己出手也不见得能胜的如此容易。他不知道李当是何来历，性情怎样，更不想惹上无妄之灾。他急步上前，斥退两人，自己向着李当拱手：“小徒无状，还请阁下勿怪，前面便是本门飞云阁，还请阁下阁中一坐。”

李当经过刚才交手，对自己武功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他看着一旁气鼓鼓、不服不忿的师兄弟两人，因笑着对龙泰山道：“无妨，阁下可在一旁瞭阵，且让在下领教令徒合击剑法再说。”

龙泰山见李当态度和善，口气平和，并无气恼之意，心下方安，他兼之也想探探李当虚实，无奈之下便只好连连叮嘱两个徒弟“多加小心”，自己却是退向一旁。

场中师兄弟两人得了师傅嘱咐，便就好胜心起，有心要好好教训这个年轻人一番。

胖汉接过师弟递来的长剑，与瘦汉并肩站立，气势陡然一变，自有一种武林高手风范展现。两手齐齐向着李当拱手肃然道：“飞云宗姜子庭（林子柏）见过前辈，请前辈赐教！”

李当点头示意，心道：“这才有些意思了。”

两人见李当点头示意，自知李当不会当先出招，便与师弟对望一眼，同时平剑于胸前，气势更转，闪现出披靡天下之势来，接着双剑向前直直刺出。两人高低相应、左右相卫，竟然显示出了出了十二分的功力，只如晴空电闪雷鸣一般，漫天剑光飞舞，却正是两人合击剑法“擎天式”。

原本，两人的合击剑法共有三式，但见李当武功高深莫测，便直接使出了威力最大的第三式。如果这一式无法奏效，其他两式是想也不用想了。

然而，两人的动作虽然兔起鹘落，迅捷异常，但是在李当看来，虽然比刚才快上许多，却也说不上迅疾。李当甚有闲睱地仔细观瞧，心中已经有破解之招，但是为了看看此剑法威力如何，却并不立刻破解，反是后退一步，给两人腾出更大空间。

那两名汉子，踏前一步，心意相通，劲力贯注，剑势更盛。瞬息之际，两人已经一连踏上三步，李当也退后三步，这一下剑势完全展开，诸般变化一一展现，果然有擎天立地之威。

这师兄弟两人多年同门，又同走江湖，剑招合练多年，心意相通，剑势相融，完全展开之后绝无可乘之处。

然而，这时的李当已然窥得奥妙，脚步变换，身法奇快，连连闪动之际，又是一指点在林子柏剑身之上。合击剑势顿失平衡，林子柏手中剑脱手脱出，又击落姜子庭手中长剑，深深插入数丈之外的地上，漫天剑光顿时消散不见。

两人犹未反应过来，仍自向前转换了两个方位，脚下却又相互绊羁，呯地一声犹如摔跤顽童跌倒在地。

原来两人合击虽然无懈可击，但是林子柏功力略浅，在两人配合时微有不协，乃合击之中的唯一破绽，只是有剑势护持，又兼时机短暂，倒也无人可破。

这时两人见李当击破自己最长时间的剑招，只是看看空着的双手，呆立当场，只疑眼前之人定是鬼神，连被击落的长剑也顾不得拾了。

旁观的龙泰山震惊之极，须知便是他自己虽然也能击破此招，却也靠着对剑招的熟悉，还要费点力气，绝不会像李当一样犹如闲庭信步，随手破之。

龙泰山连忙上前，再次恭敬一礼，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又扭头对两个徒弟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过前辈指点之恩”。姜子庭、林子柏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向李当躬身施礼道：“晚辈谢过前辈，多谢前辈指点之恩。”

李当点点头，看向龙泰山道：“你们是飞云宗？可听说过黑衣教、天权园和跃龙山庄？”龙泰山一怔，道：“回禀前辈，晚辈不曾听说过黑衣邪教......呀，前辈说得莫是已经灭亡了二百余年的黑衣邪教？现在江湖上主事是的是三宫四派、三剑四侠，正道大兴，邪教已经遁避江湖了。”

李当心下计算，二百余年，那么自己在秘地呆有二百多日，怎么自己才感觉是一月左右。他却不知修真界与凡人界时间流速确实不同，在秘地的这一边，一天当外面一年，在秘地那边，一天却是当外面十年。

李当又问道：“天权园和跃龙山庄呢？”龙泰山心下疑惑不解，这些都是武林常识，此人竟然不知？难道此人竟是闭关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龙泰山想到这里，心中惊疑未定，这些老怪物们往往是非不分、善恶无常，他可不愿轻易招惹。但是他听得李当称黑衣教黑衣邪教，心下一定，知道他原是正派人士，他语气更加恭敬：

“天权园退出江湖二百余年了，听说是和黑衣邪教、跃龙山庄同归于尽的。唉，当年天权园号令江湖，袖领天下近三百年，号令江湖，莫敢不从，武林人士都享其利。后来黑衣邪教陡起，为祸江湖，天权园与跃龙山庄谋划一举歼灭黑衣邪教，虽然最终消灭了黑衣牙教，却也元气大伤，最终退隐江湖，不现江湖已经二百多年了。只是武林纪事，仍然沿用天权年号，今年便是天权四百一十三年。

他顿了顿，又道：“我飞云宗始祖适百年前在此创宗立派，当时跃龙山庄全毁，只余残垣断壁，杂草丛生。飞云宗也只敢借用跃龙山庄前山部分区域，从不敢到后山，生怕滋扰了武林前贤。”

龙泰山猜到李当与天权园亲近，当即大说特说天权园好话，又为飞云宗占用跃龙山庄旧址作辩解。

李当听着龙泰山的话，心下很不是滋味，心里反复着一句话：是啊，都过去了二百多年了，当然一切都要物非人亦非了，任何时代，任何家族都不会长盛不衰的。

见李当面露怆然之色，深思许久不语。龙泰山大着胆子问道:“天权王爷姓李，前辈贵姓莫非也是姓李？”他猜测李当闭关多年，虽然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定然极大，便改口称李当“前辈”。

李当点头不语。龙泰山心下骇然：“是了，是了，这里以前就是跃龙山庄所在。跃龙山庄与天权园交好，这位天权园前辈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在山庄后山闭关修炼，那么真实年齿岂不要有二三百多岁了？”心里是又惊又喜，不由一个别样想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