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雪

卿兄,您即是冰雪。”

秋承由衷地发出了叹惋,他脸上依旧有着笑意,只是眼眶渐起泪花。最后,化作滂沱大雨。

……

次日,县衙门前已经拥满了百姓,纷纷上表意见,要求将黄甫这个乱臣贼子处死,訾骂声不断,谴责黄甫是个祸乱人心的酸腐儒生罢了。

彼时的坛也不太平,掀起一阵滔天巨浪,许多人纷纷退在家门,闭户不出。有的官称病不再上朝,甚至还辞官归去。人哗然,皆惧怕自己因为一些言论,落得黄甫那样的下场。

征求了中州百姓大多数的意见,发现民意十有八。九都是支持将黄甫处死。这下连符庆平心里都有了数,马上将此事告知了公孙清。

公孙清大悦,一拍龙椅道:“此时不斩,更待何时,晌午将他置于南门斩首,以慰百姓之心!”

黄甫要被斩首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中州,很快就入了风云会众人的耳中。

荆天得知这消息,觉得有些猝不及防,恍然如梦。

怎么回事?前几天还见过了黄甫,为何今日要杀头了?

“舵主,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李清音一怔,听了荆天的话后,有些疑虑道:“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就要问斩了,恐怕已经来不及去京城了。”

明玉安则是摆了摆手,笑道:“买一匹骏马,足矣。”

“你哪来的钱?”

李清音记得上次他去红玉楼快活之时,还是让戚英华垫着,这时怎么如此信誓旦旦地开口?

明玉安笑了笑,掏出自己的腰包,掂量了一下道:“小爷有钱。”

就这样,几人买了一匹骏马,随后又雇了一个车夫,三人向京城进发。

终于,经过马不停蹄,连续两个时辰的快速赶路,来到了处刑黄甫的法场。

台上站着两个刀斧手和一个监斩老爷,台下是愤声四起的民众,齐齐掏出菜篮子,向黄甫的身上投掷鸡蛋和臭咸菜,边骂边扔着,有的还靠近了黄甫向他吐口水。

此等义愤填膺的模样,像极了正义人士在斥责大奸大恶之人,如有杀父之仇。

可是,荆天却不记得黄甫做了些什么错事。他只是个人,写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至于内容,这些人若不认同,完全可以不信。

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样?

“官老爷,时候到了没呀?快斩了这叛徒。”

“对啊,我的馒头还没的蘸呢。”

“这妖孽就应该杀之而后快!”

“……”

一时间,群情激奋,各种谩骂、辱骂的词汇不堪入耳,从台下不断地传上来,让荆天的脑袋嗡嗡作响。

那监斩官摆了摆手,看了看天色,点点头,一捋须,扔下了手中的令牌,道:“午时已到,立斩之!”

刀斧手挥了挥手中明晃晃的砍刀,来到了黄甫的面前。只见黄甫昂然而立,面色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那刀斧手见他还是不跪,心里怒气一声,一脚踹在了黄甫的大腿内侧,将黄甫

踢得跪下。黄甫抬起头来,回望向刀斧手,笑道:“辛苦你了。”

刀斧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时愣住了,黄甫则是举头睇天,大笑一声道:

“乱世元应起大贤,平生敢为天下先。

如此四海浑一气,著我襟怀不谓天。

这天下,还会有与我同路之人!”

听了黄甫的话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大骂道:“你这个狂妄小儿,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与另一侧的刀斧手拎起砍刀,一刀一斧相撞,迅速将黄甫的头颅斩下。

那监斩官看到黄甫死后,竟是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深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