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皇后一早便接到了承恩公府的拜见帖子,心里自然高兴的恨意,忙让随安亲自去接姚母和大嫂,姚母已经多日不曾进宫了,心里牵挂的很。

椒房殿里,姚皇后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坐在椅子上等着姚母到来。

姚母来得不算晚,估摸着一个多时辰就能吃午膳了,用了午膳就得出宫了,椒房殿的小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伺候姚皇后一年多,自然明白姚家的重要性,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能博自家主子一笑。

随安亲自引着姚母进来椒房殿的宫门,姚大嫂安氏扶着姚母,一步一步走进来。

“老夫人,您慢着些,注意脚下。”随安独特的嗓音响起时,已经走到殿外了。

伺候了姚母到殿门口,就没他的事了,恭敬的守在门外。他这个椒房殿总管最爱为主子守门了,把其他的小内监挤的想露头都不能。

姚母带着安氏恭敬的行了国礼:“臣妾恭请皇后金安,皇后万安。”

姚皇后快速的说了一声免礼,赐座。

南叶亲自扶起姚母,魏紫也扶起安氏,两人谢恩坐好,这繁琐的觐见才算完成。

姚皇后看着姚母,多日不见,姚母气色还好,不过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上慢慢的生了白发,可惜作为女儿不能时时相见,姚皇后心里难免愧疚,温声开口:“母亲一路过来,可有累到?”

姚母笑着回道:“是安总管亲自来接到的,坐着轿撵,不曾累到,皇后不必担心。”

姚皇后见母亲拘束,吩咐人送上茶点,只留了南叶与魏紫二人,姚母才放松下来,无论多久,母亲都是不习惯宫里时刻提醒着规矩的气息,就连姚皇后也觉得无比的压抑。

“二嫂和三嫂怎么没一起来?可是家中有事?”姚皇后问道。

安氏看了看姚母,开口说道:“家里有喜事,近日来忙得很,二弟妹,三弟妹在家中脱不开身,臣妾正要与皇后说呢。”

其实是两人觉得不必大嫂有个安人的诰命在身,时常进宫怕是对皇后名声不利这才借口没来的,姚母与安氏自然明白两人的意思,正好家里有事,索性就不进宫了。

“哦?难不成又要给我添个侄儿了?”想起家中一岁的侄子,也不是不可能。家里女孩少,四个哥哥才有了一个她,如今五个侄子,一个侄女也没有,看来家里想要再有一个女孩子的重担都要压在四哥身上了。

安氏捂嘴笑道:“皇后猜错了,是四弟要娶亲了,母亲说四弟年纪不小了,如今有了中意的,还是早些娶回家才好。”

姚皇后有些惊讶:“是哪家的姑娘,母亲也见过了?”

姚母想起未来的小儿媳,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是长信侯家的幼女,今年十八岁,是个知达礼的姑娘,还是长公主亲自保的媒呢,子信也很满意。”

“长信侯”,姚皇后默默念道,面上的表情有了一丝奇怪,四哥是怕她底气不足吗,两姓联姻,长信侯又不是什么落井下石的小人,两家相互扶持,为了让她的地位更稳固吗?

看见姚皇后面色变了,安氏看了一眼姚母,小心开口:“皇后可是觉得哪里不妥吗?”

看见两人面上惴惴不安的表情,姚皇后收起脸上的表情,换成如沐春风的笑容:“没有不妥,皇姐亲自保媒,我自是信得过的,只是母亲可问过了四哥,可是真心实意的求娶?”

姚母笑着说道:“皇后放心,是子信亲自与我说的,他一向脾气硬,性子又倔,若是他不同意,即便是长公主做媒,我也是要思量一二的,咱们家根基浅薄,侯府嫡女,确实有些高攀了。”

姚皇后面色不变:“母亲不必妄自菲薄,姚家根基虽薄,几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然为国之栋梁,您就与父亲只管享福,含饴弄孙就是了,若是想要听些戏曲,便只管把人请到家里,不必担忧外人的闲话。”

她记得母亲以前很爱听戏的,如今身份高了,又怕给她带来麻烦,怕是好久都不曾听了呢。

安氏看向姚母,笑着说道:“正是呢,臣妾也说请了戏班子来,偏偏母亲不让,这回有了皇后的话,母亲便不要拦着了。”

姚母无奈笑道:“好好好,过些日子你父亲过生辰,咱们好好热闹一番。我只盼着你们兄妹都平安和乐,我也就安心了。”

姚母但凡进宫都要敲打几个儿媳一番,就怕她们为了争名夺利,起了龃龉,兄弟阋墙,可是乱家之源啊。

“母亲多虑了,几位嫂嫂对您比我这个女儿还要亲近,您只管享福就是,等四哥成亲再给您添一个侄女,才是极好呢。”姚皇后说道。

听见孙女,姚母眼里闪过一丝期盼,她的女儿少小离家,她日夜悬心,盼女儿能平安,盼着盼着她便长大了,如今嫁做人妇,虽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心里却总有一丝遗憾。

看见姚母情绪低落,姚皇后忙吩咐南叶,陪她在椒房殿里转转,姚家众人没有人亏欠她,反而是她亏欠了她们,父母在,不远游,儿她一走便是十五年,中间错过的光阴,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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