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瑾舒刚才头脑一热,随后又迅速清醒过来,太后此时正盯着她,后宫不宜多生事端,再等上两个月,等新人入了宫,把水搅浑,才好暗中做手脚,不能急,是她被太后的敲打冲昏了头脑,不能急,她要好好想想……

尧帝去了毓秀宫歇了两晚,第二天就是给任瑾舒请安的日子。

后宫嫔妃倒是没有作妖,都按着时辰来了,毕竟是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拗,或许任瑾舒正是抓住这点,趁机提了要求,好彰显自己的地位。

可任瑾舒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温和,足足晾了众人一刻钟,才从里间出来。

她一身红衣似火,珠翠满头,大片大片的芙蓉花衬得她越发娇艳了。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曾经祁贵妃的影子。

看她如此打扮,处处比着曾经的祁氏,大抵也是在掩饰自己曾经卑躬屈膝的过去吧。

“妾等给都德妃请安,德妃金安。”一屋子的女人,请安声如同黄莺出谷,娉娉婷婷的身影更是看的任瑾舒心烦。

“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即便内心厌恶,却还是端着一张笑脸,似乎在模仿曾经的元贞皇后,母仪天下的样子,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的就是她。

左首边第一位坐着顾知凝,紧接着便是郑惜年,庄红袖。

右首便第一位坐着静贵嫔,依次是妍婕妤,锦嫔。

“谢德妃。”随着众人请安完毕,任瑾舒端着一张笑脸问道:“庄嫔,淑妃近日身子如何?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来找本宫。”

庄红袖微微颔首,淡淡道:“多谢德妃关心,淑妃一切安好。”她是个识时务的,淑妃眼下不在,德妃想要出风头,出便是了,虽然表情不算热络,到底也是没有难看。

任瑾舒很是满意庄红袖的态度,转而继续问道:“锦嫔,大皇子身子可好些了,本宫近日事忙,倒是没抽出时间去探望。”

锦嫔出门时,收到了薛衡芷淡淡叮嘱,此刻言语谦卑,笑着回道:“多谢德妃关心,大皇子还需静养一段时日。”

“那便好,如今后宫交由本宫掌管,若是有什么短缺的,直接回本宫便是,本宫不希望宫中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眼下陛下生辰在即,这是头等大事,不要多生事端,触了陛下的霉头。”

任瑾舒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后,学着皇后倒是做派,温和的关切嫔妃,关切皇子。

顾知凝撇了撇嘴,终究没有说什么,还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淑妃与贤妃还健在呢,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让人瞧不起。

任瑾舒看着众人乖觉的称是,满意都笑了笑,她不能生育又如何,这些人还不是得乖乖待着臣服在她脚下,俯首帖耳。

“郑贵嫔,本宫要奉劝你一句,宣室殿时常有朝臣出入,你作为后宫嫔妃,行事更要多加谨慎,免得传出了不好的名声,连累了陛下,无事还是少往宣室殿走动,作为嫔妃,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眼看着淑妃宫里的庄嫔,贤妃宫里的锦嫔,都老实的不行,任瑾舒终于向郑惜年开了口,一副指责的模样,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皇后。

郑惜年了然,果然,她就说嘛,任凭德妃再沉的住气,对淑妃始终是多有忌惮的,瞧瞧,这不就来了吗?

“德妃这话说的未免有失偏颇,妾去宣室殿,是陛下传召,妾作为嫔妃,陛下有召,妾如何敢不去?

更何况,若有朝臣来往,妾都是早早避开,并不曾坏了规矩,何谈会带累了陛下的名声?”

郑惜年虽然笑得浅淡,言语却是犀利,把事情都推到陛下头上,看任瑾舒如何接招,不等任瑾舒开口,她继续说道。

“当然,若是有人非得给妾扣上什么扑风捉影的帽子,妾也无话可说,德妃如今掌管后宫,想必是不会看着这样的事发生的,对吗?不然难免让陛下怀疑德妃姐姐,你掌管后宫的能力。”

任瑾舒面色一变,这个郑氏果然是得势便猖狂,以为巴上了淑妃,她就奈何不了她吗?原以为只是试探一番,没想到郑惜年却是分毫不让。

“本宫掌管后宫,是陛下亲自开口的,本宫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本宫只是好心提醒郑贵嫔一句,既然贵嫔妹妹心有成算,本宫也不必多费口舌。

作为嫔妃,这贤良淑德的名声还是要的,本宫自然会管好宫人,不要多嘴多舌,只是贵嫔妹妹,也要管好自己的言行举止才是。”

“这是自然,不过陛下说了,就是喜欢妾这般模样,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畏惧人言,德妃姐姐放心就是。”

郑惜年继续挑衅,从任瑾舒受封德妃,掌管后宫的那天起,她的结局就早已注定,若是一味的的唯唯诺诺,那还有什么意思,打蛇打七寸。

任瑾舒被太后敲打,不敢霸着圣宠,也就只能拿权利说事了。她偏偏提起陛下对她的宠爱,时日久了,总会勾起她心中的妒火,更何况,还有淑妃在一旁呢,只要她有行动,她便能抓住她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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