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的她,伤心得紧,可是一些事情,也是看得分明的,这吴国和楚国的边境之乱,来的突然,实在诡异,若是自己想要让吴国退兵的话,自己的这一战,就必须一击必胜,震慑住吴国,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的心上人,可以护住了这楚国;那么我也可以!”顿了顿,“毕竟,若是我不可以的话,如何能与他比肩……”这一声,初妆说得很是轻微,若是不仔细的听清楚,便会瞬间就错过了。

一切,终归沉静。

事实就如同是刘庸的那一句话般,只需要快一些,路程根本就无需七日的时间;没有人细数过,这一段路,到底跑死了多少的良驹;可是却很清楚,那车内本就是晕车的人,到底是多么的不要命。

明明就已经被这一路的颠簸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可是却一直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明明方才才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可一抓眼,有继续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刘庸在一旁瞧着挠心得紧,想劝说一两句,可最后,却已经给无可奈何。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的初妆。

“公主是想将自己折腾废了,好去陪着摄政王?”点点滴滴看下来之后,刘庸直接道出了这一句话。

彼时,初妆深深的嗅着手中薄荷香囊的气息,神情一派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着,整一片火烧火燎的,初妆觉得自己的脑子亦是疼得厉害,稍微一晃动,就好似脑子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耳畔响起了刘庸的话,她想去回应一两句,可是却觉得说话的力气也是少得可伶,干脆,也就不去回应了。

初妆没有回应,刘庸看在了眼里,喋喋不休道:“这都快到了,慢些也不会如何的;还快什么……”

闻声,初妆依旧不言不语。

“外面的,慢些。”对于初妆的不反应,刘庸倒是直接对着外面驾车的暗卫吼道。

“不许!”瞬间,初妆开口了,声音虚虚的响起,有些压不住刘庸的声音。

刘庸的老脸皱成了包子了,那眉头中间的褶皱,就如同是包子的封口一般,层层叠叠的挤压着。

“快……”一个字的声音都还有发完,初妆的眉头便是一拧,难受的感觉再次的袭上心头,让她说话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这都成什么样子,还快什么快?公主可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是觉得我的医术十分高明,出了什么病症,都能妙手回春,所以便更加的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了!”听着初妆那模模糊糊的一个字,刘庸便有些不喜欢了;那模样好似就要和初妆来一个对峙一般。

“都已经快到了,哪里就有慢下来的道理!”初妆倒是有一万种理由,只听着刘庸的话,当下便争辩道。

“快到了快到了,那不是都要到了嘛!既然要到了,耽误一些时间,也是不打紧的!”这几日的时间相处下来,刘庸别的本事倒也没有长起来,只着和初妆怼话的工夫,倒是学得利落的很。

噔——

忽而,马车的车轮好似撞到了什么石头,发出了声音的时候,车内的人都是同时悬空了起来,锦李倒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初妆的胳膊,死死的稳着她的身子,倒也没有叫她撞到什么地方去。

可一旁的刘庸却是不同,这胳膊肘子什么的,一下子就磕在了马车的一处角落里面,叫那一声的老骨头,疼得有些厉害了。

这几日的时间里面,刘庸遇到最多的事情,便是这马车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悬空起来,紧接着狠狠一撞。

刘庸是真心地觉得自己的这一身老骨头,若是在继续这般撞击下去,落得一身的青紫不说,可能怕也是废了。

“这慢点不好吗?非得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才甘心不成吗?”痛得都委屈了起来,刘庸看着初妆,此时甚是想念姬忽,他想,若是他在的话,那就是他替着自己受这份苦头了!

这个小姑娘的,大小就是娇养着的,什么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吃苦毛病了?

锦李对于刘庸的话,倒是一点也不打算去回应什么,可是锦李却忍不住嘟囔了起来,道:“一点小疼就喊得这般的委屈,太医还真是娇惯得很!”

这车内,摔得鼻青脸肿的,也只他一人;可是每一次一摔的时候,便只他一人在嘟囔着,锦李觉得,刘庸当真的废得很。

“一点小疼什么的,叫唤得好似一个女子一般。”紧接嘟囔着,锦李扫了眼刘庸,眼中倒是颇有鄙视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了?我这身子骨,也是肉长的;还有,我都多大的年纪了,一个老头子,怎么就能和那么这个个年轻人比较。”锦李的嘟囔,刘庸都是听在了耳朵里面的,当下,脸子一板,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小孩的样子。

当即,锦李的脸色露出了些许嫌弃之色;至于初妆,她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半分开口的心思都没有。

“不好,前面好似有什么情况。”而就在车内这安静的瞬间,车外忽而就响起了暗卫的声音,语气之中好似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

闻声,屋内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锦李最先一步开口道:“外面怎么了?”

“姑娘,前面好像有一群人跑过来了!”紧张的声音之中渲染着一种来者不善的危机感,架着马车的车夫忽而一把就扯住了缰绳,原本奔跑着的马儿因着这突然的一拉,产生了向前倾的惯性。

车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动荡。

初妆尚且还没有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子,手就已经抓上了那车窗上的布帘,飞快的一掀,稍稍的探出头,就看到远远的一处,有着沙土飞扬,那场景,就好似千军万马,崩腾而来……

“前面探路的人呢?什么情况?”另外一边锦李已经推开的马车的车门,身子稍稍曲着,看着远处,飞快道。

“不好了,是吴国的军队!”就在锦李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众人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自己人的身影,他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向着自己的同伴报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