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不可念,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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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李是早早的就在屋子外面守着的,只一听初妆的声音,便马上应道:“奴婢在。”同时的,她也推开了门,朝着里屋走去。
不过才走了几步,锦李的眉头就皱起了,而后高声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烧一个火盆子来,要快些!”语落,目光落到了初妆的身上,低声快速道:“公主可是受寒了?”
闻声,初妆只摇头,道:“我无事。”
“公主便是有事,也只说无事!”听得初妆的这一句话,锦李脱口而出嘟囔道:“公主每次都是这般,什么事情都藏着不说,让其他人在一旁看着,心疼得很。”
初妆初听锦李的这一番,心中是诧异的,不过面上却依旧是没有波澜,依旧是淡淡的模样,没有多少的情绪流露。
是啊,她的情绪,从他人落水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而她亦是真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人的悲欢喜乐,真的可以只围绕一人。
而她围绕的那人,却……
心头忽然便是一抽,铺天盖地而来的压抑,让她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一旁,锦李低垂的脑袋,想起了外面的人,道:“公主,宋砚一早便在外面守着,可是要见?”
初妆想到了姬忽,情绪不佳,故而也不搭话;而锦李没有听到初妆的回应,下意识的一抬头,心咯噔了一下。
“公主……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公主你要打要骂,锦李都可以,公主……你莫要吓锦李啊!”初妆的面色难看的厉害,锦李一下子就着急了,说话的时候,那语气之间都有了哭泣的味道。
“公主……公主怎么了!”刘庸一听初妆醒了,便连忙将自己温着的药端了过来,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锦李那着急的声音,脚步一个加快,直接冲入了屋内,声音亦是同时的响起。
突然冲进来的人,倒是叫初妆和锦李同时看了过去,入目一看是刘庸,是自己人,便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刘庸看着里面的两人,同时看向了自己,然后一个明白,便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个反差,让他的心中不是很有滋味啊!
这……有点失落的感觉!
“药给我。”这一幕之后,初妆倒是第一个开口的,就在看向了刘庸的时候,她无意的也看到了他手中的汤药。
这个时候,她是不可以病倒的!
初妆如此配合的喝药,刘庸到如今还是没有适应过来,愣了一会知道,才反应了哦了一声,而后走向前,走到了初妆的床畔,将手中的药碗递出。
闷声不吭的直接将那药碗给端过来,然后亦是闷声不吭的将那药饮尽。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舌尖,不过,却已经是没有了当初那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初妆的心,比这药,还要在苦涩得紧。
“锦李姑姑,这火盆子,要放到何处?”屋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亦是小声小气的。
“放到里屋来!”锦李回应道,紧接着看着四个丫头合力抬着火盆子进来,扫了眼那已经没了火气的火盆子道:“将这个火盆子换下去。”
“是。”依旧是规规矩矩,不过却更是小声小气了;这些个婢女之中,不乏是前天夜里想要逃走,却被吓住的。
初妆在一旁看着锦李这得心应手的处理,面色浅淡;她想,眼前的这个人是看得开了,便是锦桃没了之后,眼前人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处理周遭的事情,而且,放在自己的身上的心思更多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自己却不同,自己……不是一个看得开的人!
婢女的动作倒也是利落的,不一会,屋内便再次只剩下了三人,锦李看着初妆的目光好似在看着自己的,又好似不是看着自己,深思了片刻,道:“公主可是有事?”
闻声反应过来的初妆,只摇了摇头,而后将自己手中的药碗递出来;对面,刘庸连忙接过。
以及很久了,都是这个模样!
锦李和刘庸看着初妆的这个模样,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自从摄政王出事之后,公主便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凉薄冷漠得很。
屋子里面因着烧了火盆子,故而渐渐的暖起来了,热气,驱散了那骨子里面的阴冷,初妆看向了刘庸,道:“那老二呢?”
听到老二这个称呼的时候,刘庸差点就没有反应过来,飞快道:“在另一边的厢房。”顿了顿,“伤了脸,伤了手,怕是要破相,不过这些都是不打紧的,那脚,被马蹄子踩烂了筋,日后只能卧榻了。一身的伤,扔在暗牢里面,必定是活不了的,便安置了在了厢房。”
初妆听着刘庸的话,没有多少表情,只在他说完之后,她道:“日后他的吃食里面,只给黄豆和豆浆,可是会影响?”
“这个不影响。”刘庸听着初妆的这一句话,直接就回答了,虽说有些莫名。
“嗯,那就按着我说的吃食吩咐下去。”顿了顿,“需要什么药,直接就用了,我还有留着他换回城池。”还要,好好的折磨。
初妆的眼底难得起了一丝眸光流转,只是却带着恨。
“老臣明白。”低声回应道,刘庸看着初妆的眼睛,心中一阵的叹息。
“对了,楚国有多少城池,被吴国掠去了。”想起了什么来,初妆转而看向了锦李问道。
看着初妆突然落向自己的目光,锦李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如今已经是五城一池。”
已经五城一池了啊!
初妆听着锦李的话,默了默,之前的时候,是三城一池,不过短短的时日,便是五城一池;若是今日锦城失陷,那就是六城一池了。
心中思量着,初妆的面色依旧会是淡淡的,眸光沉沉,没有一丝的生机。
“不好了。”忽而,门口响起了宋砚的声音,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门口处,目光落向了里屋,入目便是刘庸的身影,以及屏风之后的一个朦朦胧胧的女子身影,以及更里面的,床榻上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