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恶心,水中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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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初妆看着那引路人,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响起了这一阵声音来。
“公主,到了。”
锦李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响起,如一声嘶鸣,划过了初妆的心头,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砰——
大船在一旁靠岸,与那岸面发出了摩擦的声音来,同时使得船身好一阵的摇晃。
船上的人倒也是动作利落的,这船才靠岸不一会,便已经是安好梯子道:“梯子好了。”
闻声,初妆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她的心,因着这一句话,挣扎了起来,去或不去?
初妆一直久久没有移动脚步,锦李轻轻的开口唤道:“公主……”
“不若公主在船上等着,老臣等人下去瞧瞧。”刘庸倒是一个心里明白的人,只一看初妆的犹豫神色,便已经明白了什么,当下便宽慰道。
“我下去。”沉默了之后的声音,就是分为的果敢,如此刻初妆说着这一声的时候,那语气之中有着谁都违背不得的笃定。
姬忽,她生是要见人,死是要见尸的!
另外一边,孙渐浓早已经是下梯子下到了一半了。
脚步突然间走得飞快起来,初妆快步的走到了梯子的地方,一个翻身,也不需要谁搭手,就直接一个翻身,从船上越到了梯子上。
锦李还正准备出手,可是哪里想到初妆就这般的身手利落的翻到了梯子上,瞬间,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面,担心得都快要大叫起来了。
这……简直一点都不似平常娇娇弱弱的初妆了!
初妆下梯子下得飞快,仿佛就不怕自己一个踩空就摔下去一样;她那架势,活脱脱的,就像是不要命一样。
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初妆的身上,就怕小祖宗出了什么事情。
脚踩在了石地上,稍微有点硌得慌,隐隐还有一些刺痛;初妆想都不想的就朝着那‘尸体’走去。
初妆走得不是很稳当,身子有些摇晃,有好几次,身后的锦李瞧着都好似要倒地一样。
“公主,慢些。”忍不住的开了口,锦李也不管不顾的加快了脚步,一举走到了初妆的身侧,一个伸手,扶住了自家公主的胳膊。
而在更后面走着的刘庸,踩着这石子地,眉头都倒成了八字了,他一把老骨头,都是走路快做不利索的人,现在居然还是受这样子的苦楚,简直就是太苦了,太苦了!
越是走近,一股腐尸的味道,就越是明显,刺鼻而来。
将尸体抬到了石子地上的一群人主动的站到了一处,稍微避讳了一下来的贵人们。
“孙大人,这就是那尸体了。”方才的引路人看着为首的孙渐浓,只待他走近之后,便指着那已经被水泡得发胀的尸体道。
大约是在水底太久的原因了,那尸体就如同是遇到了水的包子,一下子就涨发起来,白鼓鼓的,分不清模样,恶心得很。
初妆基本上是和孙渐浓一同看向那尸体的,不过初妆的脚步要稍微落后一点点;不过在他站定了之后,她也很快的走到了与他同一位置的地方,这下子,就看的更是仔细了。
“这哪里看得出到底是谁!”锦李瞧着那眉目完全看不清的尸体,当即开口道。
是啊,确实是看不出来是谁的。
尸体的周身可见的皮肤被泡的发白,同时那尸体的脸,可能是因为被礁石划伤过,翻出了红得发白的血肉;最可怕的是那眼眶,已经是没有了眼珠了,只有两个窟窿;鼻尖的地方的肉,也没有了;嘴唇亦是成了兔唇的模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何能分辨得出?
“这定然不是摄政王的!”刘庸最后一个到了,看着尸体那不堪入目的模样,当即飞快道:“而且那衣裳不是长了青苔,就是被污泥染成了土色,已然是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了。想靠着衣裳分辨是不是摄政王,是不可以的。而且,摄政王定然不是短命的。”
四周安静得有些厉害,故而刘庸的声音便显得很是响亮,可是好一会,都没有应和的声音。
尸体散发的恶臭,和死鱼的恶臭不一样;那味道,更像是是腐肉的恶臭,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钻入人的鼻孔里面,打击这人的神经,几欲作呕。
初妆的目光一直看着那尸体,不自觉的,便迈开了自己的脚步来。
而就在初妆有了动作的事情,锦李基本上就是反射一般的反应,拉住了自家公主殿下的手,担忧道:“公主,莫要向前了,小心忌讳。”
忌讳?姬忽才不会是忌讳!
锦李的声音落在了初妆的耳朵里面,她回头,眼底的凉薄就如同漫天的风雪一般,疯狂暴戾;她说:“放手。”
心突然一滞,锦李看着初妆的模样,那拉着的手,下意识的一松。
那尸体的味道,初妆好似没有闻到一样,她一直走到了尸体的旁边,随即蹲下了身子,细细的打量起了那尸体的眉目起来,好似想从里面看出一丝蛛丝马迹来一样。
“呕——”站在一边的其中一个寻人的水夫,在看到了初妆的举动之后,多看了那尸体的脸一样,当即就忍不住了,飞快的跑出去了几步,吐了好一会的污秽物。
那尸体的样子,多看一样,都是折磨人的!
锦李好不容易压住了心口的恶心,上前几步,蹲在了初妆的身旁;同时拿出了一方锦帕放在了自家公主的手中,道:“公主,好歹用锦帕捂住一下口鼻,免得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身后,刘庸的目光扫了那阿里上上下下好几眼,表情有些淡漠。
手中突然多了一方锦帕,初妆捏了捏,随即便捏着那锦帕的衣角,轻轻的将那尸体脸上的沙子擦拭去。
可是那尸体本就是泡着发胀的,那脸上的皮肤轻轻一碰,都会蹭破皮的;更不要说初妆还用锦帕去擦拭了。
当瞬,那锦帕擦过的地方,没了皮,露出了发白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