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仙珍楼的众食客愣住了。

他们还是头回听到,如此理直气壮,又如此不以为意地的话语。

“你……”跟池秧对线的人,也没想到她会这般承认。

“她推我下水,我推她下楼,公平得很,况且,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推她下楼?”池秧目光转向薛落。

薛落面色微白,丹唇翕动,凤眸已经浮上水雾。

池秧没等她开口,先一步道:“今日三哥约我来吃饭,没说要请你吧?”

“我……”薛落张了张嘴,手无意识地抓紧衣摆,像是紧张不已,“我跟大公子过来,是想向妹妹道歉,以前、以前……”

“也就是我们确实没请你了?”池秧嗤笑一声。

“明知我跟你不合,明知我不喜欢你,你偏要不请自来,这般上赶着找打,你贱不贱呢?”

“我不是……”薛落面露难堪。

严景钰脸色一沉,喝道:“池秧,别以为仗着身份就能压落……池姑娘一头!你上次污蔑她害你落水,今天又还想要害……”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污蔑她了?”池秧冷怼过去,“人证物证皆在的事,你还如此狡辩,那我今日是不是也能说,不是我推她下楼,是她自己脚滑摔下来的?”

“这怎么能一样!”严景钰话语凛然。

池秧紧跟着反问:“怎么不一样?”

“池大姑娘不会武,根本不可能用白棋子暗算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武?你跟她是从小形影不离,还是彼此知心知底,毫无秘密?”

两人针锋相对,言语激烈。

仙珍楼的食客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兴奋得几乎能多吃碗饭。

“好了!”池墨皱眉喝止,“这般你言我语像什么样,今日之事就是个意外,秧秧,你也别气了,是我不对,不该没跟你说就带着长姐过来,长姐也是……”

“就算池大姑娘没打招呼就过来,那也没到要被人推下楼的地步!”

严景钰面色冷寒,凉凉盯着池秧,“她这是想要置人于死地!”

“感情只允许她对我动手,不允许我对她动手了?”池秧气笑了。

“好了好了。”池墨居中调停,“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

“你别说话!”池秧瞪眼过去,“你利用三哥诓我来酒楼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池墨一噎,低头咳嗽起来,没了话语。

池秧扫向严景钰,“你既然要跟我辩,那今日我就跟你辨个明白!”

“呵!”严景钰冷笑一声。

“首先……”池秧目光转到薛落身上,“我不否认今天就是我推的你,但我为什么会推你,你心知肚明!”

“我……”薛落眼眸含水,无辜又可怜。

“我若真想置你于死地,不会傻到在这里动手。

你说你不请自来,是想跟我道歉,呵,雪天路滑,那我要是因此约你去爬山,你去吗?”池秧冷问。

薛落嘴唇微动,答不上话来。

周围听着的人暗自点头。

雪天路滑邀去爬山,然后来个死无对证,还真比在这里动手好上千万倍。

“还有你……”池秧丢开薛落,又转到严景钰身上,“诸位可知这位严世子跟我是什么关系?”

严景钰面色微变。

池秧自问自答道:“这位乃淮王世子,曾跟我有过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