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定定地看着龙司绝,一双清冷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

他微微颔首,迟疑道:“娘亲回去的时候,眼圈儿红红的,肯定哭过。”

龙司绝的心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细细密密,疼的难以忍耐。

他黑眸晦暗,低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干涩。

“是我做的不好,惹了她生气。”

见龙司绝认错态度良好,小芽眉头紧了紧,怀疑地问:“爹爹,你真的没欺负娘亲?”

龙司绝认真地举起手指,郑重保证。

“本王保证,今日没有欺负她,往后的每一个日子,也不会欺负她。”

小芽清冷的眸微微弯了弯,这才放心。

“那娘亲就是在为别的事情伤心生气,要不,我们想个办法哄哄她?”

龙司绝眉头一动,看着眼前这缩小版的自己,“小芽,你来说,如何哄?”

很快,小芽若无其事地回了清风阁。

月轻尘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一双龙眸好奇地看着小芽。

“不就去传个饭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都开始担心了。

小芽在她对面端坐,清冷的声音有些稚嫩,眼底透着些许狡黠。

“回来的路上随便逛了逛。”

月轻尘不疑有他,继续给小花儿答疑解惑。

晚膳后,月轻尘身心都十分疲惫,没有再熬夜研究解药,沐浴过后就早早睡下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地上仿佛盈着波光。

月轻尘躺在床帐里,睡的很是不安。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皮下,眼球滚动,显然在做梦状态。

“不要,不要死……”

梦里,月轻尘被拉回了原主自尽的那天,看着原主那绝望的泪眼,支离破碎的心,月轻尘心疼至极。

她看着原主的灵魂身着白衣,近乎透明地飘荡在半空,久久地不肯离去。

她看着龙司绝的眼神,依然充满爱意。

“他其实很好……”

月轻尘心底微痛,咬唇问道:“你不恨他?”

那近乎透明的灵体苦涩一笑,弯起唇角,声音轻的像是要随风而去。

她叹了口气,难过地道:“我怎么会恨他呢?他是被月仙儿骗了,我只恨月仙儿。”

月轻尘心情复杂,喉咙里一片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灵体怜惜地望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不必为难,随心即可……”

说完,她飘然而去,消失在羿王府上空。

月轻尘感受到她彻底消逝,倏然之间,一种凄凉的感觉涌上,一行清泪划过脸颊,落在枕上。

床边,龙司绝怔怔地望着那晶莹的泪珠,心底一疼。

他下意识地抬起粗粝的手指,擦过那泪珠,轻轻地送入口中。

又凉,又涩,又咸。

像极了他的心,苍凉,痛苦。

“轻尘,你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低沉喟叹的声音在月轻尘耳边响起,坚定至极,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睡梦中的月轻尘似乎听到了,抓住了他的大手,安然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晨光洒进来,落了一室金光,月轻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翻身起来。

昨晚她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原主,也有龙司绝。

不过梦里的细节,她都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