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上公孙坐在床上,像是已经等候了阮雨有些时间了。不同于上一次,这次上公孙压低了声音同阮雨对话。

“好小雨,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阮雨迫不及待的说出了现在的情形:“舅舅,炎元宗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想要赶紧交接法器离开,我也向符毒教派人过了去,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没人回来。舅舅,再不接手法器,炎元宗就要起疑心了。”

阮雨说得是真的,那些跟随武袤与南郭圭来的人,已经被安排日常在城主府中闲逛,闯到了不该闯的地方就低头道歉,已经摸清了城主府的结构,还有一部分人被安排在了外面的外面的城池中,来摸清整个冰严城的地形与分布,准备随时发起攻击或者后退。

换句话说,阮雨不仅要拦不住炎元宗了,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见此,上公孙摸摸阮雨的头让她冷静,展现出了一个长者风范,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道:“放心,舅舅会解决的。到明天你就带南郭圭到我这里来,我来安排。”

“好的,舅舅。”闻言,阮雨有一些紧张,她没告诉上公孙武袤的存在,如果明天真的有一些计划,

那武袤就是已经生长好了的节外枝,由于片刻,阮雨还是开口了,一边是同学,一边是血亲的舅舅,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舅舅……跟随南郭圭来到的还有一个主事人,叫武袤,和我是同学。”

“哦?”

上公孙没注意到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同学”,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武”这个姓氏上,这说明……炎元宗下一任宗主也跟过来了?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舅舅?”上公孙半天没说话,阮雨有些紧张,只能主动去叫上公孙。

“没事,”上公孙对阮雨说,“明天让他一起和南郭圭来这里就好。”

“嗯,”阮雨郑重的点了点头,“舅舅,为什么这两天你门口的‘监视’都撤了?是符毒教放弃了吗?”

上公孙摇摇头,他自然不可能告诉阮雨这是他与符毒教的交易,争取那么多时间就是为了和符毒教谈判,明天符毒教也会派人过来……但最冒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明天……会迎来终结吗……

“舅舅说服了他们,明天小雨要紧跟我,记住了吗?”

“嗯!明天小雨一定会跟进舅舅的!”

月亮落下,太阳开始出现在天空中,像是为了迎合气氛,太阳越来越大,热的人直呼受不住,所有人精神紧绷,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和计划中的一样,南郭圭、武袤和阮雨一同来到上公孙呆了很久等我房间,在见不得人的角落中,还站满了一些符毒教的教众。

南郭圭先武袤一步走进房间,看到了床榻上脸色略苍白的上公孙侧卧着,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上位者的气势也显露无疑。

“上公城主,好久不见。”南郭圭代表炎元宗首先向上公孙打了招呼。

上公孙微微点头,也开始虚与委蛇:“抱歉,是我上公孙招待不周,今日中身体出了些状况,只能委托小女将其招待,希望炎元宗的二位在冰严城还算得意。”

“冰严城自是极好,阮姑娘待人接物的风度和您简直一模一样,大气优雅……”

废话一旦多说就没完没了,阮雨还能保持笑脸,陪着两位抒发心中的情感,武袤早已没了耐心,看看这看看那,扣扣手指擦擦剑,这种心不在焉的行为在二人看来都没差错。

南郭圭看到上公孙的脸色又变差了许多,心想这冰严城真穷成这个样子?连城主都没

钱找炼丹师?

自从真的看到上公孙虚弱的状态,南郭圭就已经相信了之前阮雨的托辞,也稍稍放下了警惕心,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实际上上公孙根本没有受伤,他所有的虚弱状态五分真五分假。真,那日端木践给他喂下的丹药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她的真气,导致自己无法驾驭,在体内横冲直撞;假,那瓶筑基药液缓解了这种感觉,让自己可以掌控一部分的真气。

包括在床上躺着装病,以为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告诉符毒教自己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实际上早已没什么大影响,这个想法明显很成功,符毒教的教众放松了警惕,嘲笑着上公孙的虚弱,崇拜着端木践的能力与手段。

这种心思所空出来的缝隙给了上公孙可乘之机,顺着杆子往上爬,假意当符毒教的走狗,接下订单,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透露给符毒教今日收法器的消息,一定会派人来取,如果他们足够自大,那就回派来一个不是很有权威的长老,这样就赚大发了,可以将现场的人一网打尽。

但天不遂人愿,上公孙随即就感受到了真气有变得无序乱窜,且更加严重,能操控这些

东西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给他喂下丹药的端木践。

端木践在这?他为什么会在这?一千件法器就这么重要吗……

“咯……咯……咯咯……”

上公孙牙齿颤抖的互相摩擦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端木践就站在没人看到的阴影里,他不知道上公孙的想法与计划,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上公孙施加压力,甚至碾压他的想法,让他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甘心、彻底的变成符毒教的走狗。

“舅舅……”真正被吓到的人是阮雨,她从没见过上公孙变成这样,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从小疼她的舅舅……

南郭圭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样子,反而安慰阮雨道:“上公城主身体这段时间本就不好,可别再着了凉。阮小姐可以给上公城主添条被子。武袤,去吧门关上,等我们商讨完再进来。”

阮雨听到后并没有真的去给上公孙拿条被子,她知道上公孙并不是真的受伤了,而是伪装的。但她没猜到的是,上公孙这次是真的难受……

“嗯。”另一边的武袤虽然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不太对劲,但还是点点头,听着南郭圭的话直接向外走,准备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