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褚良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他只是惊异于,眼前这小子竟完全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号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竟如此孤陋寡闻了?”

“小子,你身上的伤很重,所以——现在还不能动弹。”

“之前发生的,竟然不是梦……”

“当然不是,”老人捋着胡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若非吾用陨星铠保住了汝之精元,并用特制药草涂抹全身,你的性命只怕难以保全。”

“可,我却并未在你的身上感受到……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韩褚良说了一大堆,这才想起询问对方的姓名

“齐胧……”对方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中却显得没有底气,“好吧,是——65……”

“是个奴隶?”

“是,没错——”齐胧这样说着,似乎带着些怒气,不过他只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现在满意了吧?”

“你能看到它的全貌吗?”

韩褚良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怨念,指着那看似空荡荡的架子,如此说道

“不能——只是个模糊的轮廓……”

“那你为何会知道『陨星』的存在?!”

“这个……”齐胧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是在梦中梦到的。”

。。。

空气中弥漫着略显尴尬的氛围

韩褚良想不通,一个连圣遗具都无法准确看清的奴隶,为何会被陨星吸引至此?

而齐胧也搞不明白:

“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

“这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方,”韩褚良打着哈哈,似乎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既然来了,就说明你是个有缘的家伙——师弟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陨星原本的主人?”

“没错——那个一生求稳的家伙,最后竟为了个女人……咳咳,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

。。。

就这样,在齐胧瘫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已不知过去了多少日

对方身为兵家之人,闲来无事时,便从架中拿出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兵,为他讲述其中的理论与应用

“兵者诡道也,所谓用兵,就应该了解当下所面临的情况,越清楚越好——这就是为何孙子会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料敌先机,才能做出相应的策略调整;然而,身为一名合格的将军,学会运用计策降低己方损失,却也不是最重要的——练兵,所有兵家人士都应学会……”

“你作为一名将军,究竟该为何而战?”

“你手底下的士兵,究竟是为何而战?”

“现在的你,可能还没有自己的答案——不过,只有将其确定,哪怕对于别人来说,你的答案错到离谱,你也应该有与之匹配的能力,让自己和手下的士兵相信这些。”

“战争的胜负,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是世俗的对错,也不是人数的多寡,而是『势』——睥睨天下的,无人比拟的『势』!”

“你应该先磨炼自己,才能够磨炼手下的士兵——锋利的刀刃,才好将铁胚定型……”

齐胧似乎看得越来越清晰,那挂着甲胄的架子上,也不再是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的眼中,那已是部件明确的一副铠甲

他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

在这种地方,除了饥饿,似乎没有其他感知时间流逝的手段

在吃了二十顿饭后,他终于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主导权——齐胧不明白,他究竟是从哪里带来的烤肉、水果,甚至米面……

“我当然,也是一名『士』,”看着已经能重新站起的齐胧,正在抱着鸡腿啃的韩褚良如此说道,他掀开外套,露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把金刚杵:“通过交易,我可以凭它去任何地方,甚至是——另一个世界。”

“当然,我也可以用它刻一个法阵——这种方式不用损耗东西进行交易,但画上一对实在是费时费力……”

“这——我还以为,当时的自己必死无疑……”

“呵!谁能想到当时的法阵上竟建了个焚化炉……”韩褚良显得有些愤愤不平,看他的模样,大概是在这段时间,也曾去过那地方

“前辈,您究竟是……”

韩褚良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将已经啃得干净的鸡骨头扔进了墙上刻的一个法阵,而后喝了口葫芦里的酒:“等你出去成为『士』,自然可以知晓。”

“几年来,就只有你一个掉进了老夫的法阵——还是从那么离谱的地方进来,”韩褚良指了指墙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刻痕,那是一个并不复杂的圆形图案,也是刚刚扔进鸡骨头的地方,“我在这地堡刻印了整整五个,可惜自你之前,能够进来的生命体没有人类……”

“算了,你又不是『界』的传人——老夫也没时间教你十种法阵的画法……还是先学会如何控制陨星铠吧!”

当『士』与『圣遗具』的羁绊达到一定程度,他所拥有的圣遗具便可完全听从其号令,按喜欢抄袭的作者设想,就像钢铁侠的马克5,孙悟空的金箍棒,如同装了人工智能般随心所欲进行控制……

不过,能做到这种境界的人,在韩褚良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只见过一位:

“萧远道,你的前任——我不奢求你能达到他的水平,能将『陨星』的防御完全激发,你便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士』……”

今后的几天,齐胧便在韩褚良的教导下,穿戴『陨星』,来到某个世界接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