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子弟上千,凡是年龄合适的都能参加比试,争取那二十个名额。

演武场中一共有六处擂台,还真不够这些人比的,一两天之内肯定筛选不出最杰出的二十人来。

不过好在七绝门的招生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只是朝廷颁布旨意到各州、郡、府、让所属地的官员预先招揽当地最杰出的年轻天才参加七绝门的考核。

离真正的考核时间其实还有一个月,完全足够让地方官慢慢筛选了。

北侧看台,穿着褐色长衫的秦家家主秦延年,坐在身穿四品大员官服的清平府知府曹庆生身旁,两人一边观看演武场中的比斗,一边小声交谈,对着场中的年轻人们评头论足。

秦延年端起手边茶盏浅尝辄止,笑着问:“曹知府,您觉得我这些秦家子弟教导得如何呀?”

“出身秦家的,自然没有凡俗之辈。”曹庆生恭维着,虽然他是朝廷的人,为朝廷办事,但像秦家这样当地的地头蛇最好还是打好关系,以后想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如果双方撕破脸皮,不仅秦家不好受,他这个知府大人的位置坐得也不安稳。

能成为一地知府,曹庆生的脑子自然是不笨的,他明白当地的豪绅、大族、以及官员都不是泥捏的。

想要坐稳这个位置,能力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如何平衡各方,如何化解阻碍和牵制,如何与留守当地的官员达成默契。

对于这一点曹庆生看得很透彻,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作为清平府第一大族的秦家也不愿去招惹这位知府大人,所以双方达成默契,私底下有不少合作,互惠互利,关系倒也算是融洽。

曹庆生抬了抬下巴,望着演武场中的某处擂台道:“不过照我看来,最出彩的还是令公子秦川,相信他一定能通过七绝门的考核。”

秦延年也看着擂台,抚须笑道:“不枉我苦心栽培他这么多年,这小子没让我失望。”

旋即他又望着知府大人,问:“令爱这次应该也会前往七绝门参加考核吧?那小姑娘给我的印象挺深刻的,年纪轻轻,天赋却十分出众,想必也一定能通过考核。”

曹庆生摇头,“那丫头是有些天赋,但她性子太过顽劣,平日里修炼从不刻苦,总是偷懒,若非天赋稍微好些,早就被同辈的年轻人远远甩开了。”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上看台,附耳在秦延年耳边说了几句。

秦延年当即皱眉,然后又松开,笑道:“知府大人稍坐,我去去就回。”

“好。”曹庆生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秦延年起身走下看台,离开演武场,穿廊过院,不多时来到一处小院中,然后就看见各自负伤的十几人坐在院中。

见家主到来,十几个被李观海打伤的秦家旁系立即起身行礼。

肩膀有着一个血洞,相貌粗犷的男子声情并茂道:“家主,您总算是来了。”

秦延年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浑身是伤啊?”

粗犷男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又加了一句,“您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

“一个年轻人把你们给打伤了?”

秦延年没理会这些人的请求,而是震惊于一个年轻人居然能把他们给打伤,如果说单打独斗胜了那还好说,结果十几个人围攻人家一个,到最后反倒被人家给打趴下了。

他立即问:“你们说那年轻人就在秦舒的小院里,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面相粗犷的男子摇摇头,“我虽不知,但他们既然已经住在了一起,说明关系匪浅啊。”

“关系匪浅”秦延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