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了,经理自然笑脸相迎,连带着对老板身边的向径都笑着点头,只是笑容还不等收回,眼睁睁看着老板前夫紧随其后,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付阮气质完全不同的温婉女人。

干!挑衅人挑衅到家门口来了,经理脸上的表情就像刹车踩到底,上一秒还笑容满面,下一秒就假笑寡淡。

付阮带着向径往电梯处走,耳听得经理问蒋承霖:“二位有预约吗?”

蒋承霖:“我在楼上有包间。”

经理一脸意外:“哪个包间?”

付阮很欣慰,不愧是她的人,之前她跟蒋承霖光明正大谈恋爱那会儿,蒋承霖有事没事就往天水楼跑,这边位子很难订,付阮干脆叫人在楼上给他留了个包间,方便他随时过来。

经理之前跟蒋承霖也很熟,如今不是表演当众失忆,而是当众表演翻脸不认人。

付阮已经走出几米,突然身后熟悉男声响起:“四妹。”

付阮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脚步戛然而止,而后跟向径一同转身。

蒋承霖说不上正经还是玩味的瞧着付阮,当众问:“你把留给我的包间取消了吗?”

明知在演戏,可付阮还是隐隐动了气,可能是蒋承霖脸皮太厚,也或许是他身旁还站着一脸事不关己的门姝妍。

不等付阮开口,蒋承霖紧接着一句:“要不我们四个一起?”

他不是故意激怒付阮,是真想一起吃,之前让付阮哄地找不着北,如今眼看着向径站在她身旁,蒋承霖忽然不想舍生取义,甭管大义小义,首先不能把自己气死,他得活着,活着才能看牢付阮,活着才能不让她被其他人抢走。

此话一出,露出无语之色的不光付阮一人,向径和门姝妍都是,谁想参与前夫前妻局,他们又不是法官。

付阮视线从蒋承霖脸上别开,对经理道:“给他开个包间。”

说罢,她再次转身,跟向径一同离开,乘电梯上楼时,向径开口:“我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

付阮努力挥去脑中蒋承霖和门姝妍的画面,顺势道:“那要看你这次来岄州是干嘛的。”

向径:“还不明显吗?我饿着肚子过来的。”

电梯上四楼,两人进包间,付阮问:“想吃什么?”

向径微笑:“你的地盘儿,你安排。”

付阮跟店员交代几句,店员应声离开,她看向对桌绝对称得上潇洒二字的男人,“来吧,言归正传。”

向径眸子微挑:“嗯?往哪儿转?”

付阮要笑不笑:“三公子,大老远坐几个小时飞机过来,你的良苦我看见了,用心还得你自己说出来我才知道。”

向径一眨不眨地看着付阮:“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付阮微笑:“但说无妨。”

向径微微提气,而后道:“我觉得你做得对。”

这次轮到付阮眸子微挑。

向径:“白璐宁和那几个人活该,换了我也大嘴巴抽他们。”

付阮认真问:“欲扬先抑?”

向径扬起唇角,笑出声:“我敢在你面前玩儿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小伎俩吗?”

付阮表情更为认真:“为什么不敢?我很凶吗?”

向径不急于否认,而是肯定的口吻道:“凶不等于不讲道理,不凶也不等于讲道理,你恰好是太讲道理,所以遇到不讲道理的人才会凶。”

付阮脑中忽然闪过蒋承霖的脸,蒋承霖平时就是这么说她的,想起蒋承霖,不免又想起门姝妍,刚在门口听到向径和门姝妍的对话,他们貌似坐一趟飞机来的岄州。

蒋承霖是什么时候约的门姝妍?

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怎么没提等下要跟谁一起吃饭?

付阮现在不跟蒋承霖一起住,两人也是非必要不联系,就像同一座城市里的‘异地恋’,彼此保持关系,但又无法保持熟悉。

付阮没有马上接话,向径自顾道:“听说白璐宁找你麻烦的原因,是为我出头,现在她家里找到我家,话里话外把我赖上了,非让我出头平事儿,合着我什么都没干,坐家里惹了一屁股事儿。”

付阮勾起唇角:“姓白的喜欢你吗?”

向径马上一个打住的手势:“别,你打我一顿都行,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得倒多大的霉才会娶这么个败家媳妇儿,我人品没这么次。”

付阮问:“那你这次来岄州干嘛的?”

向径眉毛一挑:“私下给你加油助威,表面功夫总得做做吧?”

付阮着实没想到向径非但不替白璐宁求情,反而有一股恶有恶报的舒适感,她说:“任务完不成,你怎么回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