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向家要的是一个长期稳定,尤其不会在背地里捅刀子的合作伙伴,如果跟付长康合作,那就只是向启元和付家的交情,但如果跟我合作,是向径和我的交情。”

“向启元和付长康年纪都大了,他们心里都有数,长江后浪推前浪,用不了几年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时代,所以之前付长康想撮合我和向径,用联姻的方式巩固彼此的势力和加深安全感。”

“但现在我已经暗示向径,我跟付长康不像表面那么父女情深,如果向家还是选付长康,肯定就会得罪我,得罪我划不划得来,他们自己会算这笔账。”

蒋承霖还是酸:“我要是向径,我也选你不选付长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要是帮你,就是江山美人可两全,有什么好纠结的?”

付阮听后嗤笑一声,不答反问:“你真觉得是个人就会像你这么蠢,为了谈段恋爱跟付长康往死里斗?”

蒋承霖不以为意:“你是一般人吗?谁不想跟你谈恋爱?”

付阮:“可我只想跟你谈恋爱。”

她这话肯定有哄蒋承霖的意思,毕竟从前也没这么觉得,蒋承霖这么聪明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可他太开心,当场被付阮哄地找不到北,别说稍微一想,脑子完全不转。

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蒋承霖肉眼可见的高兴,眼睛都弯成月亮的弧度,付阮的心脏在一刹那被击中,她终于理解特别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状态,就是聪明人变傻。

付阮上前,主动亲吻蒋承霖的唇,蒋承霖搂住她的腰,将人托到自己身上,付阮想,她应该要说很多次中意他,要表现得非常明显,要做的更多,这样蒋承霖才不会疑神疑鬼,不会拈酸吃醋,不会,不开心。

当天晚上,付阮让蒋承霖开心了好几回,开心到蒋承霖想把自己焊死在付阮床上,为什么有人可以让他如此开心…

付阮鲜少有累到忘记自己怎么睡着的时候,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做,不知道几点钟,隐约听到手机响,身边有人把手臂伸过她的脸,付阮以为蒋承霖接了就不会再响,没想到蒋承霖在她耳旁轻声道:“阿阮…阿阮……”

付阮没睁眼:“嗯…”

蒋承霖声音温柔:“你的电话。”

蒋承霖把手机塞到付阮手里,付阮费力睁开一只眼睛,隐约间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意识越来越清楚,她也终于察觉到周围为什么这么吵,因为蒋承霖的手机也在响。

蒋承霖拿着自己的手机,没接,给付阮做了个口型,随即掀开被子下床。

付阮就着蒋承霖不着片缕的背影,看着他走进洗手间,这才接通电话,“喂?”

现在是早上七点,国外那边晚上八点,付阮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里面传来男人声音:“四小姐,出事了。”

付阮平躺在白色枕头上,视线清明,声音波澜不惊:“怎么了?”

男人说不上懊恼还是恐慌,沉声道:“宋正侨和他女朋友都死了。”

一大清早,她和蒋承霖的手机同时响,付阮假设过不是好消息,可哪怕心里早有预设,这一刻付阮还是变了脸色,声音都提高几分:“你们怎么搞的?三家人合伙看不住两个大活人?!”

想起宋正侨女朋友的身份,付阮忍不住蹙眉,声音又低下几分:“孩子呢?”

对面保镖也是惊魂未散,急忙回道:“孩子还在,医生说母体中毒,孩子也有缺氧现象,还在ICU观察。”

付阮脸色奇差,皱眉道:“中毒?”

保镖回:“我们跟蒋家和戚家,一直都是每次出两个人看着宋正侨和他女朋友,出国这么久从来没出过问题,今天在别墅里,轮到蒋家人上楼给宋正侨他们送饭,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宋正侨开门出来,脸色紫红,喘不过气,当时话都说不出来。”

“他扯着我的衣服示意屋里,我冲进去一看,他女朋友倒在床边,地上都是吐出来的东西,人已经晕过去了,我们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我看他俩的样子像是中毒,我说灌水,戚家人拿不定主意,蒋家人同意,付先生身边人不同意,怕之后万一出什么事,再怪到付家头上。”

几个月前付家和戚家码头冲突,戚赫微先把她那头的奸细揪出来,然后一路顺藤摸瓜,摸到了新世海外部的宋正侨身上,是他挑唆付戚两家关系,然而他一开口,就是付长康指使的。

蒋家人说付家指使,一句话,三家全都兜在里面。

宋正侨癌症晚期,人之将死,无所畏惧,所以付阮才出主意,让三家派人带他去国外,跟他女朋友和未出世的孩子享受最后一段天伦之乐,只要他一贪生怕死,临终前肯定会吐出点新的东西来,没成想,眼看着到了最紧要关头,人竟然死了。

付阮怕付长康耍花样,所以付长康派了两个人,她也派了两个信得过的人,此时给她打电话的,就是自己人。

付阮问:“所以你没救?”

男人忙道:“我救了!出国前您嘱咐过,无论如何要保住宋正侨的安全,尤其是他女朋友的安全,我当时就说灌水,如果是中毒,大量灌水能救命,付先生身边人让我别插手,叫蒋家人弄,饭是蒋家人送的。”

“我当时特意留意,蒋家人没什么迟疑,尤其是负责送饭的两个人,当时就把宋正侨拖进洗手间灌水,我也没管那么多,给他女朋友灌了好多水,救护车来的时候,俩人都还有气。”

“宋正侨被抬上车之前,眼睛看着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我凑近听,但他说不出来话,等到医院,两人都没救回来,红矾中毒,放的就是致死量,如果当时没灌水,救护车没到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