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声音响起的第一秒,付阮整个人就绷住了,余光瞥见长腿伸出,某人穿着白色衬衫在她身旁坐下。

付阮一动不动,不敢动,她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晃掉了眼眶里的泪。

蒋承霖伸出手臂,扣着付阮的脑袋,把她的头硬往自己肩膀上按,之所以说硬按,因为付阮绷地像块石头,蒋承霖第一次没有怜香惜玉,付阮使劲儿,他也使劲儿,到底,她还是僵硬的靠在他肩头。

眼泪无声而下,付阮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蒋承霖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拿起付阮放在甲板上的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口,而后声音如常的说:“我比你早很多年就知道,抗酒精也不是什么好事,别人难受还能借酒消愁,我们只能假装借酒消愁。”

付阮生硬的声音从旁传出:“为什么回来?”

蒋承霖微微侧头,埋怨道:“你不该问我很多年前为什么借酒消愁吗?”

付阮抿着唇,视线模糊,眼泪断线一般下坠。

蒋承霖提起耷拉的外套袖子,当纸巾给付阮擦眼泪,嘴上回:“我聪明啊。”

付阮一瞬眼泪爆发,她一声不吭,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咝…”蒋承霖心口疼,嘴上道:“连聪明都听不了?”

付阮不开口,蒋承霖自顾自:“那我换一个,不是我聪明,是你戏不好,我一下就看出你是演的。”

付阮闻言,咻得抬起头,红眼瞪着蒋承霖,不是生气,是意外加紧张。

“你从哪看出来的?”付阮开口,声音难免比往常‘娇嗔’。

蒋承霖看着付阮泪眼婆娑的模样,万语千言,偏偏不敢露出心疼模样,付阮可不需要别人心疼,在她的意识里,心疼她就是骂她不行。

连叹气都只能在心里,蒋承霖凑上前,想吻她的唇,没想到刚凑一半,被付阮伸手推开脸:“问你呢,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没有亲到付阮,倒是被海风迎面吹了脸,蒋承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一副悻悻模样。

几秒后转脸看向心焦的付阮,蒋承霖目光清澈又真诚:“一看你就没养过狗。”

付阮:“……”

蒋承霖:“小龙和许多养狼狗,狼狗身上都有一个通病,你对它好,它就对你死心塌地,别说你没伤害它,就算你不小心弄疼它,只要你道歉,它马上就雨过天晴。”

看着付阮,蒋承霖勾起唇角:“我又没做伤害你的事,你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通红,一个黑白分明,半晌,付阮眉头一蹙:“你骂谁是狗?”

蒋承霖眼尾一弯,笑出声:“能抓到重点就行。”

付阮竭尽全力绷着脸:“我没跟你开玩笑。”

蒋承霖眼角眉梢招桃花,笑意盈盈的看着付阮:“我笑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喜欢跟你开玩笑。”

付阮再一次被当面暴击,沉默以对。

蒋承霖抬起手,擦掉付阮脸上未干的泪痕,纠结再三,低声说:“心疼不等于可怜,我…”